温瑾昀微微皱起眉头,严肃地责备楚安。
“没规矩。公主的容貌,岂容你我妄加议论。”
楚安挠了挠后脑勺,憨憨地笑着。
“大人,我这不是好奇吗。再怎么说,人家安阳公主也是夜少将军托您照拂的人,您日理万机,我可不得帮您盯着些?
“我要是连安阳公主长啥样都不知道,还怎么做事?
“说来说去,我这还不是为了保住大人您的名声,让您不失信于友人嘛。”
楚安自以为有道理,说完后,等着温瑾昀发话。
温瑾昀思绪复杂地瞥了楚安一眼,告诫他。
“此事,你知我知,切不可告知他人。
“夜少将军已经战亡,他在遗言中要我帮忙照拂故人,还有一则请求,就是不愿让别人知晓,免得给公主带来无妄之灾。”
楚安听了这话,点头如捣蒜。
“嗯嗯!知道了大人,我一定守口如瓶!”
说完,还做了个封嘴的动作。
温瑾昀重新将目光放回到桌案上,泛黄的书页,留下密密麻麻的小字,他需要将这些小字重新誊抄,并作上自己的注解。
刚要提笔,楚安又无端冒出一句。
“大人,皇上还没有正式给您和昭阳公主赐婚吗?”
温瑾昀有些心累,但始终端着温和的语调
,“你还有什么话,一次说完了,免得一惊一乍。”
楚安笑嘻嘻地调侃道。
“大人,这不能怪我,我就看到此情此景,想着,您要是成了亲,就有夫人在旁红袖添香,那岂不妙哉?”
温瑾昀抿着唇,不作答。
他等着楚安把话说完,再将他赶出去。
楚安则以为他是在鼓励自己多说一些,便开始滔滔不绝。
“大人,您都十九了,在岭西老家,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他们都说,读书人老得快,您不着急,我都替您着急啊。
“您这一天天瞧着无欲无求的,跟做和尚有什么分别?
“不是我多嘴,我只是想在有生之年,看着大人您成亲生子,这样,我死也无憾了!”
温瑾昀甚是头疼。
“楚安,你出去。”
“大人,您可千万别不当回事儿啊,这么多人跟您争昭阳公主,您要是不再加把劲儿,到嘴的媳妇儿都得飞喽。
“昭阳公主多好啊,人长得好看,性子又好,一点也没有公主高高在上的架子,每次都给我带宫里的点心。
“大人,可真不是我多嘴,您对人家公主也太不上心了,去柳州几个月,愣是一封信都没给公主写过,公主还总来问我您的近况呢。
“您就是太克制守礼了,就算是那清心寡欲
的和尚,见了公主都会笑得跟朵花似的。
“您倒好,总要公主主动,您但凡主动一回,公主都能乐呵好些日子,还愁这赐婚的圣旨下不来?”
楚安一直在那儿说个不停,导致温瑾昀没法专注誊抄。
他干脆放下笔,抬头看向楚安。
“娶公主的好处,你倒是看得透彻。”
楚安甚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大人,没法子啊,我们也没得选啊。
“小的也知道,一旦娶了昭阳公主,您就得跟所有驸马一样,再也不可能在朝堂上大有作为,可现今的局势,咱们斗不过那些世家,还不如坐稳驸马的位置呢。”
能做温瑾昀的书童,楚安自然不是个笨的。
他表面上看着没心没肺,实则早就看得通透。
温瑾昀面色凝重地看着楚安。
“这些话,以后不可再提。”
“呃,遵命!”
……
长夜漫漫,却也转瞬即逝。
次日一早,李谦下了朝,便径直来到公主府,求见慕辞。
这个时辰,慕辞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