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建房,不到半天的功夫,就传遍整个上虞村。
眼热的人不少,背后嚼舌根的人比比皆是。
顾氏一家也不例外,尤其是顾老太,听说那几个孤寡女人的要建房,还是用红砖。
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张氏因上次之事,对余青青怀恨在心。
三十大板差点要了她的命,回家之后,还被顾老太天天数落。
说她是个丧门星,害顾家平白无故丢了二十几两银子,连顾老大巴也对她爱搭不理。
张氏一身粗衣麻布,看了一眼坐在屋檐下的顾老太,边喂鸡边说道“娘,听说余家那女人要建房了,还是用红砖,不知她们孤儿寡母哪来那么多银子?”
顾老太横了张氏一眼“好好干你的活,别整幺鹅子。”
这时候一女子从顾老三房间走了出来,皮肤暗黄,一双杏仁眼盯着顾老太。
她正是顾老三新妻,柳氏,才结婚一月有余,就有身孕。
扭着腰走到院内“娘,我觉得大嫂说的有道理,那女人的钱指不定是从顾家带出去的。”
“三弟妹说的对,要不然余氏哪来那么多钱?还建上了房子。”张氏又补了一句。
“听说,余氏每天大鱼大肉的,一下子请了十几个工匠。”
“那几个丫头片子,再怎么说也是正华的种,孝敬爹和长辈是应该的。”柳氏把孝敬两个字咬的极重,生怕顾老太耳聋听不见。
两妯娌一唱一合,惹的顾老太心烦意乱。
蹭的一下站起来,进了堂屋。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顾家四个女人,每天都有诸多矛盾,剪不断,理还乱。
顾老太不发话,张氏跟柳氏也不敢轻举妄动。
柳氏瞧了张氏一眼,抬手摸了摸腹部,娇弱道“大嫂,我这几天身子乏的很,灶屋的活就辛苦你了。”
张氏有苦难言,柳氏这是待宠而娇,才嫁进顾家多少,就骑在她头上拉屎了。
要不是为了顾远,这个家她也不想呆了,重重的把手上的盆扔进鸡窝“不干是吧?我也不干,大家都别想好过。”
说完气匆匆回了房,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太阳更低了,血一般的红,映在河面上,勾勒出金黄的波光,慢慢流向下河。
河边正坐着一男子,伸出骨节分明手指,洗着红薯。
身影倒映在河里,美如一副画,余然然远远的就看见了,惊讶道“二妹,你看他?”
余青青抬眸望去,那男人正是魏渝,他坐在青石上,低头弯腰。
双手细细的揉挫着红薯身上的污泥,静如处子。
风一吹。
一头青丝随风扬起,余青青看呆了,这还是那个蛮不讲理,好色好酒的公子哥吗?
“大姐,二姐,你们回来了。”余小小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把余青青拉回了神。
魏渝缓缓侧脸,起身望着余青青,声音低沉道“你回来了,有没有给本公子买被褥?”
余青青白了他一眼,走近把被褥扔在他身上“你眼瞎呀?”
魏渝勾勾嘴角,抱着被褥进了帐篷,整整齐齐的铺在地上,随后又出了帐篷,继续在河边洗着红薯。
余青青放下东面,去看了一眼地基。
在她的意料之外,不到一天时间,差不多都成型了,冲达子叔喊了一声“达子叔,这地基好打吗?”
锤声起起落落,达子叔停下手中的动作,应道“还凑合,就是下面的青石太多了。”
“二丫头呀,你找来的大师说,大门朝西,一生辉煌。”
“那就按大师说的做。”余青青应声,撇了一下小嘴。
这事还用说吗?三面环山,一面向着落日,看尽黄昏后。
大门不朝西,难道朝密林呀?
余青青又折回茅草屋,见魏渝还在洗红薯,不由皱起眉头,蹲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