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对自己很好,但是小豆子不知道俞瑾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很担心俞瑾有一天向母亲一样抛弃自己。于是每天跟在俞瑾身后,就像俞瑾的小尾巴一样,形影不离。
北方的冬天漫长,干燥又寒冷。只是待在温暖的屋子里,似乎远离了寒冷的冬天。
可能是外界的偏见导致了小豆子的害羞孤僻,他不愿意甚至排斥到学堂里念书。俞瑾有空时,总会教小豆子读书识字。小豆子现在才九岁,小豆子小豆子叫着也不奇怪,但是大了再叫名字就太突兀了。
虽然俞瑾把小豆子从关家戏班带出来,但是名字本身的寓意就很深刻,俞瑾也不想随意更改。俞瑾认真地问九岁的小豆子,“豆子,程蝶衣这个名字你喜欢吗?”
小豆子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似乎不明白俞瑾为什么要给自己改名字。眼珠一转,点点头。“哥哥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
“你可以自己选择,只要你想。”俞瑾看着异常懂事的小豆子说。
“小豆子就叫程蝶衣!”小豆子轻轻拉了拉俞瑾的衣袖,肯定地说道。
看着小豆子眼里的讨好,俞瑾也很无奈,什么时候小豆子才能不受这些外界环境影响,真正做自己,做自己喜欢的事呢?
俞瑾性子并不单纯,他可以喜欢很多东西,俞瑾并不是程蝶衣这种至真至纯的人。但是这并不妨碍俞瑾欣赏甚至敬佩程蝶衣那种对京剧的热爱执着甚至疯狂。正是这种欣赏,俞瑾才会决定帮助年幼的小豆子。
“好……”听完小豆子的话,俞瑾点点头。
俞瑾再三思量,也暂时放弃送蝶衣到学堂念书。在这个动乱的时代,读书识字是必须的。俞瑾希望程蝶衣能够学到更多更先进的东西,能够自己保护自己。
究竟要不要让蝶衣唱戏,俞瑾很纠结。幸亏俞瑾也不是扭捏的人,程蝶衣的人生,让他自己做主。想清楚后,俞瑾打算让他自己选择。
这天早上,天气依旧很冷。
俞瑾带着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蝶衣出门。刚刚走出门,贴心的小豆子还认真检查了大门是否落锁。俞瑾静静看着他的动作,也不阻止。
带着蝶衣来到湖边,远远看到湖对面有一排孩子正在练嗓子。正是关家戏班的孩子们。隔着湖面都能听到孩子们清亮的戏腔。
程蝶衣定定看着对面,也不说话,也是握住俞瑾的手越发紧。良久,蝶衣抬头看着身旁衣服单薄的俞瑾,轻轻开口,“哥哥,你冷吗?”
“不冷。”俞瑾摇摇头,同样看着对面,忍不住跟着对面的孩子哼了几句。
“哥哥,小豆子冷了……”程蝶衣看看对面的孩子,又看看身旁衣着单薄,仅戴了一条围巾的俞瑾,小心翼翼地说道。
“那走吧。”蝶衣只是个小孩子,不受冻也是正常的,俞瑾表示理解,点点头,拉着程蝶衣走了。
那天回去以后,小豆子发了一场高烧。醒来后的程蝶衣总会偷偷摸摸到湖边看那群孩子练习。俞瑾知道后也没有阻止他,给小家伙带了个附身符咒,叮嘱他出门要小心。
程蝶衣成功地和这群孩子们一起练习。班主看到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收了俞瑾一大笔“学费”,这个时候可是把程蝶衣当作金主看呢。
想想未来发生的事情,看看身边那么小的蝶衣。俞瑾拍拍头,又是要为自己的心软买单的一个世界。又要开始劳心劳力,未雨绸缪……
俞瑾在这个胡同买了另一座小院,趁着程蝶衣出门学戏的时候,就会到院子里见一些陌生面孔。只要蝶衣回家,俞瑾便陪着他读书习字,偶尔出门逛逛,给他买些东西,带他看看戏。
时间转瞬即逝,程蝶衣已经十八岁了。原本瘦瘦小小的小豆子,如今在俞瑾的调养下已经是温文尔雅,清新俊逸的程蝶衣。
而俞瑾现在长相似乎也并没有什么改变。如果小时候说俞瑾是小豆子的舅舅都不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