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小妞,一袭淡蓝色轻纱长裙,勾勒着那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段。
明显精心打扮了一番,略施粉黛下,更如众星邀月那般光彩照人。
身后紧跟着她那丫鬟兰儿,手中同样拎着一份包装别致的礼品,无疑,也同样是为进宫参加太上皇寿宴而来。
杨辰顿时一阵错愕。
说实话,自从当初,这婆娘与崔燕发生冲突,不依不饶闹到京兆尹衙门……
这一年时间,他便再没见过她。
倒也听说,随后不久,这小妞便又离开了京城,游历四方。
这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颇感意外的,一年不见,这小妞倒似乎变化不少。
温婉华贵的仪态下,举手投足间,更多了些许令人自惭形秽的优雅华贵与成熟。
此刻,盈盈站在原地,只是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目光望着他。
也不说话,满是调侃打趣的味道。
这让杨辰更一阵哭笑不得。
不管怎样,刚才或许只因为骤然被高阳公主的身份,惊得一哆嗦,脑子一抽,就把人家如扔沙袋般,一大美人给扔进了花圃……这行为,好像的确有点没风度。
却被这婆娘尽收眼底,终究有点尴尬。
尽管如此,只是凶巴巴朝她一瞪眼,一副“信不信我把你也扔进花圃”的表情,随即便要继续朝宫外走去。
然而,豫章公主却也不生气。
反倒娇笑嫣然,脸上调侃的意味更加浓烈。
随即,款款走到他跟前,只看着他那几分吃瘪的模样,又“噗嗤”一声。
美目流转,“怎么,见着本公主,也不知君臣之礼?信不信就凭这,本公主就能治你的罪?”
杨辰耷拉着眼皮瞪着她,不说话。
完全捉摸不透,她究竟在唱哪出戏。
可没想到,这小妞还没完了。
花枝微颤笑得更玩味,还装模作样一声轻叹,“不过话说回来,杨县公二话不说将高阳妹子扔进花圃,这倒让我想起了四五年前,偶尔结识的一位朋友……”
“明明一路结伴同行,有本公主这样一个大美人同行,却同样是一点不懂怜香惜玉!”
“抠门得要死,不但吃饭住店,分文不掏,老叫我给他买这买哪。还隔三差五,就骗本公主给他洗脏衣服!”
“除此之外,这厚颜无耻的程度,简直……”
“虽然诗才惊人,信手拈来便是一首震古烁今的诗作。可至今想来,这似乎都是用来骗无知小姑娘的把戏……”
“可就是,也不知这套把戏,骗得多少纯洁小姑娘眼泪直掉!”
又眨巴一下眼睛,“对了,不知杨县公,是否认识我的那位朋友?”
“有机会的话,我还想把他一路上,花本公主的饭钱讨回来!”
“哎,没办法,本公主可比不上杨县公,富可敌国,做生意动辄就是上百万贯的投资!”
于是顷刻,杨辰彻底欲哭无泪了。
印堂漆黑,嘴角抽搐得厉害。
半晌,才惨绿着脸,丢下一句,“不认识!本公爷位卑身轻,怎可能认识公主殿下的朋友?”
“还有,殿下乃堂堂皇室公主,做人要有格局,要有高度,要把目光放在国家社稷上,不要成天只盯着那一贯两贯的饭钱……”
随即,拔腿就黑着脸,大步朝前方走去。
走得飞快,眨眼就没影了。
身后只传来阵阵风铃般咯咯的笑声。
只是此时,他也没看见的,却是眼见他已走远,豫章公主那满脸调侃的玩味笑容,却终于渐渐消散而去。
只怔怔站在原地,幽幽凝视着他离开的方向,圆润的脸蛋上,不知不觉,只剩几分莫名的感伤与惆怅。
这时,丫鬟兰儿却再忍不住了,压低声音几分疑惑,“公主,您上次不是说,与洪公子……哦不,杨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