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孔颖达一声长叹,“是啊,的确不好讲啊……”
眉头紧锁,“如今谁不知那万年县侯,可是一个将魏征魏大人,都训得体无完肤的主?”
“而且那日在晋咸居诗会上,更是将几位评判骂得狗血淋头!”
“那王傅,可是有名的关中大儒,而且与本官还有同门之谊!如今,已经灰溜溜回乡下去种地养鸡了……”
“这……”陈常也一阵苦笑,“皇后这次,可真是给咱们国子监出了个大难题!”
“这样一个顽劣的问题学生,谁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可偏偏,他还是娘娘的弟子……”
可没想到,孔颖达却是摇了摇头,“陈大人此话欠妥……”
神色复杂叹道,“据本官了解,这杨辰后生,虽性子桀骜了一些,可这一身学问,却是极其深厚,连皇后与圣上都赞不绝口!”
“昔日他痛批王傅,训斥魏征,那一番言论,我也找人打听过!”
“说实话,他说提出的什么空谈误国实干兴邦,什么‘圣人之学,在其行而不在其言’,本官听来,也颇感耳目一新!”
“就连前些日子,圣上亲笔御批,作为咱国子监训学之言那几句话,‘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也是出自那杨辰之口!”
又几分苦笑,“只是今日这授课,难呐!本官可不想,步了那王傅的后尘……”
……
此时,国子监教院内。
密密麻麻排列的小书案前,上百名学子席地而坐。
还未到授课时间,教院内却是一片喧闹嘈杂声。
“王兄,知道吗,那万年县侯,今天可就得来听课了……”
“这事,你问问咱国子监,谁不知道?倒是你,金丝软甲穿好了吗?”
“哎,别提了!家父官职太低,没搞到那金丝软甲!今日小弟,只能特地在里面,多穿了两件厚褂子……”
“哟!瞧瞧你们这如临大敌的样子,真给咱国子监丢人!那杨辰,连魏王殿下和崔公子都敢往死里揍,的确太暴力!可他又不是疯子,咱们只要不去惹他,他还不至于胡乱打人吧……”
“哈哈……张兄,你这话可就说错了!”
“对啊张兄,你还不知道吧!据说那杨辰,可是患有脑疾癔症,昨日连孙思邈孙神医,都跑去给他诊治了!”
“我家叔父就在太医院供职,据他传出来的消息,听说那杨辰,居然曾大言不惭说,咱生活的大地其实是个浮在空中的圆球。哈哈,快笑死我了,大地要是浮在空中,为何不往下掉?”
“你说这不是癔症是什么?为此,孙神医还召集太医院的弟子,讨论了整整一宿!”
“这还不算什么!小弟听说,昨日那杨辰还说什么,人的血液分为甲乙丙丁四种类型,诊治失血过多的病人时,可以将相同血型的人的血液,输入到病人身体中,可达到起死回生的效果……”
“为此,还与孙神医立下了赌约!今日下午,将在朱雀大街上亲自演示!而且,连陛下都批准了!这件事,已经在长安城都传遍了……”
“在下刚路过的时候,看见朱雀大街上,都已搭起了一座高台!”
“古书有云,血乃人之魂,岂能将一人的血液注入到另一人体内?连孙神医那样的高人,都不相信,他居然大言不惭!你们说,这不是癔症是什么?”
“啊?”那位张兄一声惊呼,面容失色,“听说患有癔症的人,会间歇性发作,难怪他连魏王和自己岳父大人都揍!”
“你们谁还有多的厚褂子……”
然而就在这时,人群中不知是谁一阵惊呼,“快别说了,来了,他来了……”
顿时,偌大的教院一下子安静下来。
所有人纷纷转过头,便见大门口,与魏王李泰一起,走进来一个少年郎。
身材修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