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酸涩涌上来,竟让宫澈连推开门质问的力气都没有。
他不由想起当初,他顾及她是妹妹,又是惊惶无措,又是一再隐忍!甚至想要放弃。
后来,他实在放弃不下选择默默守着她,爱护她,他以为,他只要忍到他做皇帝就可以了,就能不顾世间伦常拥她入怀,但几个月前,他突然忍不下去了,想要强占,想要掠夺!
可是这时候,却有人告诉他,她不是你的妹妹啊,你一开始就不用忍……
酸涩渐渐发苦,宫澈脸上的神情竟不知是哭还是笑。
要是早知道就好了,在修运河的时候,他们朝夕相处,那么好的机会,他……原本是可以占有她的!
也就是说他十六七岁的时候,其实是有机会得到她的!那时宫抉在西洲,他明明有那么多机会!那么多机会!
一颗心仿佛一下火烧一下水淹,宫澈最后捂着心口缓缓的单膝跪了下来。
那种痛苦让人窒息!仿佛又病发了一般!不,比病发了还要痛……还要痛!
他已经很久不敢回忆过去了,因为只要一想到当初,她是如何鲜明的在他身边旋转,他们是怎么朝夕相处,怎么甜蜜煎熬又充实的度过那些日子,他就觉得心慌!
他害怕,那是他今生仅能拥有她的时光!所以他不敢回忆,越回忆越痛苦,几乎能把人逼疯!
可是现在,往事一幕幕重演,十七岁的他和十三岁的她,一下又变成十六岁……场景不停交替,一下是他们和工人们一起吃饭,她将不喜欢吃的内脏偷偷塞给他的场景,一下又变成在他最失意的时候,她抱着他说,哭吧,在我怀里没人看到。
这个女孩……是属于他的!
宫澈眉心紧锁,揪着自己心口的手,手指深深掐入!
他要离开这里!他要去夺回他的女孩!
——
次日,朝堂上一片斥责!
宫抉没有上朝,既然已经做了归隐的打算,那些朝政什么的,他统统不想理会!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为皇姐准备一场盛世婚宴!
成亲之后,他将抛却京城的一切,那些唾手可及的一切,他都不要了。
所以任由弹劾的奏折如雪花一般,他也不管。
那些人知不知道真相已经不重要了,若是他们不选择归隐,那还有解释的必要,但是如今,宫以沫觉得反正要走,骂名就骂名吧,没必要揭穿这件事让皇帝面上不好看,让皇室蒙羞。
老百姓对这件事虽然很惊讶!可是他们对宫以沫有种发自内心的喜爱和尊敬,对宫抉,又打从心底里畏惧,所以反应并没有朝臣那么强烈,宫以沫更是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养病。
然后时不时去磨一磨皇帝。
其实皇帝已经松口了,是愿意他们走的,但是他对宫以沫这个决定一点都不认同,已经好几天没有给她好脸色看了。
这一日,皇帝突然有些头疼!宫以沫担心他这是旧疾复发,连忙传太医,而太医看过之后束手无策,只能服药将养着。
宫以沫没办法,便让宫抉去城外,将药王李显叫来,看看他有没有办法。
这一次发病并不严重,宫晟还算清醒,见宫以沫一脸担忧,他心一软,忍不住提醒道。
“沫儿,你既然想走,就走吧!”
宫以沫眼前一亮!但是想到皇帝还在病中,她又摇了摇头,“不急,等您好了我再走。”
谁知宫晟叹了口气。
“朕这病,不会好了……而且,澈儿那孩子最近仿佛受到了刺激,他一次都没来找过你吧?但是他集结了不少兵力,朕……不知他要做什么。”
宫以沫有些为难,她也避着和宫澈见面,朝堂上发生了什么,宫抉又不跟她说,反而是病中的皇帝更忧心这一切,并告诉了她。
“这件事我知道了,父皇……”
她又想说要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