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诊治询问过后,姜长亭确定他是心疾无疑,归竹已从箱子里抓好了药,递给法能时不经意间将那枚装有缓解心疾的香囊掉了出来。
他捡起那枚香囊,又抚了抚上面的灰尘,递还给了归竹,“这枚香囊看起来精致秀美,想必施主心爱的很,万不要丢了。”
他的神色如常,没有半点与这枚香囊熟识的表情,不知道他是真的不认识,还是太善于伪装。
回去的路上归竹把刚才法能的每个表情和动作都在心里过了一遍,天衣无缝,或许,这个香囊真的和他没什么关系。
“仙女姐姐,你在想什么?”木稷见归竹一直没说话,要照平常,她早就开始滔滔不绝了。
归竹念念有词道:“我在想,这个香囊到底是谁的?”
木稷抬头看着她手中攥着的香囊,“刚才你是不是故意甩掉香囊,你觉得这个香囊是那个住持的吗?”
归竹没有隐瞒,点了点头,对她来说,这个孩子是可信的。
木稷沉默了片刻,而后一字一句道:“这不是他的香囊。”
他语气中的笃定和不容置疑让归竹都吓了一跳,“你从何得知?”
他继续说道:“我闻出来的,他的身上没有这个香囊的半点味道。”
经过上次在木府他嗅出归竹是女子后,归竹就对他的能力深信不疑,这次也一样,他说不是,应该就不是了。
线索又断了。
归竹感慨道:“唉,你这个小不点的嗅觉竟然比我还厉害!”
木稷眼中放光,“仙女姐姐也有不一样的嗅觉吗?”和仙女姐姐有相同的能力,对他来说是最开心不过的事了。
归竹笑了笑,“有,不过我和你不一样,我只对血腥味敏感。”
归竹和他是不同的,他能闻出并且熟记所有闻过的味道,而归竹只能闻出血腥味儿。
对他来说,这是老天的恩赐,对归竹来说,就不一定了。
归竹和姜长亭在云州已经呆了好些时日,再住下去恐怕纪诚就该起疑了。
回漳州那天,纪诚再三嘱咐二人回去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好一顿吩咐之后才肯放行。
傅子墨夫妇准备了极为丰盛的饭菜给二人洗尘,一菜一粥均是白兰若亲手所做。
“傅夫人,你做的饭可真好吃。”这已经是归竹的第三碗饭了,一路的奔破劳累已经让她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加上饭菜可口,她是想停也停不下来了。
白兰若会心一笑,没有人会讨厌别人夸自己,她也一样,“姜姑娘喜欢就好。”说话间又往归竹的碗里夹了不少肉。
归竹嘴里嚼着饭,含糊不清的回道:“喜欢,喜欢。”
吃过饭后,白兰若带归竹外出闲逛,女人家总是有着说不完的话题,一来二去两人也就相熟了。
白兰若让归竹不要总是夫人夫人的叫她,显得太生份,归竹就改口叫了白姐姐。
“不知你可否有嫡亲的姐姐?”白兰若还从未听她说起过自己的家人。
归竹笑道:“有的,我姐姐唤作离琴。”
白兰若点点头,颇为欣赏道:“离琴,是个好名字,想必也是个极为爱护你的。”
从归竹提起她的眼神和语气中她就能感觉到这个姐姐一定差不了。
归竹附和,“是啊,她对我是最好的!”
白兰若眼中俱是艳羡渴望的神色,“看见你们姐妹情分这样好,我真是心生羡慕,小时候我身体极弱,父母为了我呕心沥血,光顾着我一个还忙不过来,也没能给我添个兄弟姐妹。”
归竹安慰道:“虽然白姐姐没有兄弟姐妹相伴,但有一个傅大人就足够了,在我看来,傅大人对姐姐的情义是多少兄弟姐妹都比不上的。”
白兰若笑得幸福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