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我正要去孟婆奶奶那儿讨茶,在路上遇见了范无救,原来是他上次的差事办得好,阎王特许他休息一天。他问我要去哪儿,我便将去讨茶的事情告诉了他。
他说对我说要我莫要去了,去了也寻不到人,今日孟婆不在奈何桥。我有些疑惑地问:“自从我来了这地府还从未见过孟婆奶奶偷懒旷工,今日这是怎么了?”
说罢,范无救调笑地在我头上弹了个响指说:“你快莫要给她老人家乱扣罪名了,就算这整个地府的人偷懒罢工,她老人家也不会,今日是她生辰,阎王特许的一天假,年年都是这样,你刚来,所以不知道。”
听他说完我才明白,不禁为自己刚才的那番偷懒旷工的言论羞红了脸。想着今日在这孟婆桥是喝不到茶了,说不定晏爷爷那儿还有存货,便问范无救要不要同我一起去。他又说:“那儿你也不必去了,今日引魂渡停渡一天,晏公今日也不见人,年年如此。”
我不由得有些不解,问道:“难道今日晏爷爷也过生辰?她们两个的生辰竟撞到一天了吗?”
范无救见我如此不解,不由得有些惊讶的问道:“怎么?你与那晏公关系这么好,他竟也没有和你说过他们两个的事吗?”
听了他这番话,我更是晕了,反问道:“说什么?谁们两个?”见我如此,范无救噗嗤一声地笑了出来,见他笑成这样,我便知道我刚才的样子又出丑了,正要赌气走时,他一把拉住我,对我说:“看你这蠢样,就知道你什么也不清楚,难道你不想听听这孟婆与渡公的故事?”
于是,我便从范无救口中听到了一个比离琴的更我匪夷所思,更令人我心疼的故事。
晏公与孟婆前世是一对夫妻,在人间时,晏公唤作晏几璋,那时在人间的孟婆叫纪明庭,他们两人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待嫁闺中那几日,纪家的门槛都快被来贺喜的人们踏烂了,因为纪明庭要嫁的是这城里家家都心向往之的好男儿。
晏家的大儿子晏几璋在城里是出了名的仁孝端正之人,纪明庭在闺中之时就听过晏几璋在外的美名。刚知道自己要嫁给他的时候纪明庭是极欢喜的,这天底下那个女人不希望自己嫁的丈夫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儿郎呢。
这晏几璋也是争气,在读书方面极为用功,街坊邻里都说等来年秋闱放榜时,这晏几璋最次也是一个举人老爷,待纪明庭嫁过去后定是有那泼天的富贵要享呢。
纪明庭终于盼来了出嫁的这天。她着一席云锦描金勾勒大红的流霞嫁衣,外罩着极柔极薄的绯色鲛纱,坠着米粒儿似的南珠喜帕遮了她的美妙容颜。拦腰束以流云纱苏绣凤凰腰带,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玲珑巧致的身材。她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晏几璋面前,将自己交给了他。
自从纪明庭嫁给晏几璋后,他对她那叫一个百依百顺,也从不在外面胡搞乱搞,就是人有点儿木讷,书呆子一样。
不过纪明庭已经很满足了,这样好的夫君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好事总是成双的。这日晏家出了一件天大的喜事,纪明庭有喜了,这让本就美满的夫妻生活更加锦上添花。
可老天总是公平的,一个人若是太顺了,他总要给你使点儿绊子,让你也苦上一苦。纪明庭自从有喜以来,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连带着腹中的胎儿也有随时落下的危险。郎中换了一个又一个,汤药也换了一副又一副,好歹算是熬到了快要生产的日子。
这日,纪明庭腹痛不止,晏几璋知道怕是要生了,急忙去请了郎中来。回家的途中经过一条小河边时,晏几璋隐隐约约听到河中有呼救的声音,待他定睛一看,河中有一个五六岁的儿童,已经挣扎的脱力了,眼见下一秒就要沉下去了。
晏几璋想也没想就跳进了河中,片刻就将那稚儿救上了岸。待见到那岸上目瞪口呆的郎中之后,晏几璋心猛地一沉,这才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什么,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