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疯了似的,在弥漫着雾气的房间里张牙舞爪着,意识中的她是想要撕毁一层层的薄纱,可越是挣扎越是抓不牢,只能不停地挥着手臂,哭得歇斯底里。
有时狂笑不止,有时撕心裂肺地哀嚎,旁边的人们有时会去扶她一把,可都被她一把推开,力气之大,很多人都会后退着打着趔趄,但站定后有的会快速跑到她的面前,指着她的鼻子怒骂“好心当个驴肝肺”,而后甩袖而去。离她而去的人们下一秒就进入到自我的世界,而后久久不会醒来。
这是一个充斥着自我的世界,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意识里,很纯粹的那种。
在这个世界里,人们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没有禁锢没有羁绊,恣意而为,可很多人即便这样,也还是充满悲伤,很多乐极生悲,悲极生乐的时刻,周而复始。不过,也有很多人选择了安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世界,一动不动的那种。
她来到这里纯属偶然,在见过这里的悲戚与欢笑后决定留下来,在进门的瞬间就忘却了背后的纷扰,一切都舒舒服服的,有时甚至后悔没有更早地来到这个地方。只是每天要吃的东西并不是很和胃口,所以她总是把那些指甲盖大小的营养品偷偷藏起来,她知道不吃这些营养品的后果,但她是真的不想吃,只是想让自己活得更纯粹些。偶尔有人来看她,她大多选择避而不见,有时心情好,就隔着玻璃和来者打个招呼,微笑着挥挥手,而后起身回到背后的那一群人当中。她不愿去关心外面的世界,也不想看到外面来的人流露出的怜悯或痛苦的神色,她只想关心自己,关心当下的自己。
“过去的都已过去,未来的就是现在,你们是你们,我是我,谁和谁都没有必然的联系,哪怕你生了我,可你问过我想来到这个世界吗,虽然我没有能力去回答,你也无从去问询”。这是她时常奋力表达的一段话,时而温和,时而激烈,似乎总想借此诉说什么,可周遭的人都听不懂她的心绪,无论多么激烈都没有回应。
在来到这里之后的2个月后直到10年后的现在,再也没有人来看过她,她彻彻底底地脱离了外面的世界,也完完全全享受着眼前的空间,这个四面是全息植物墙的空间。
她爱这里。
灯光下,一群人恣意而动,没有禁锢,似现代的舞者,更似一群幽灵,很快活,也忧伤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