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也浅了些,冷淡的问他: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不是故意想要惹老师生气的,只是因为好久没有见到老师,太高兴了...”
站在走廊外的人已经是青年模样,但仍然会因你的一个皱眉而牵动心思。但你有了赵彧和赵观澜两个前车之鉴,已经不太相信这些浮于表面的‘假象’,只扭过头不想要理他
赵容与见那人背对着他时冷漠的侧脸,只觉得心中翻腾痛楚的厉害。自从你被赵彧和赵观澜看守起来之后,他没有一日能安眠,不能见到你的日子每多一天,他心中的疼痛便尖锐一分,对赵彧和赵观澜的嫉恨便又多上一分
上一世是这样,这一世又是这样,甚至这一次连赵彧都如愿了...而他却都还不能哪怕只是对你表明心意
他就仅仅只是想要一个人,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啊
赵容与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彻底的腐烂掉了,烂成了一团散发着恶臭的腐肉。不然他怎么敢胆大包天的在回来的第一天,便计谋着给龙椅上的那位下药?
他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只为你一个人疯狂的疯子。他要登上那个最顶端的位置,揽尽所有的权势,将他觊觎了两世的人禁锢在身边
但他终究还是将这股已经涌至喉间的的强烈冲动给抑制住了,只学着以往一般低垂了脑袋,试探着去触碰那人的衣袖,将声音压的几近惶恐的可怜低弱
“...二弟和三弟联合起来了,我不是故意想要针对他们的,我只是想要把老师救出去”
“老师不是说过,想要回岭南去吗?”
“...我会帮老师的,真的”
......
假的,假的,送你回去是假的,帮你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
若是他能得到你,能将你揽在怀里,他会和赵彧与赵观澜一般无二,甚至更加过分
若是真的能得到老师,他会日日紧抱着老师不撒手,眼睛十二个时辰错也不错的看着也仍旧不满足
他怎么就是对老师这么坏,连对老师的喜欢稍微少那么一点点,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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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其实不太相信赵容与的话,毕竟他能力平庸,能在赵彧和赵观澜的围攻中无恙已是不易。再者,你不能理解,也理解不了他这么做的理由
就像你理解不了赵彧和赵观澜,明明都已经是天潢贵胄,世上的一切都已经唾手可得,偏偏却要在你身上自毁长城,做尽了对他们无半点好处,尽为天下人诟病笑话的事。这其间促使他们这么做的理由,你想不到,也不愿去想
......
等到了开始带上暑气的六月,玉露殿的看守愈发的严密。你看着殿外不停来回巡视的禁卫军,轻轻的皱了皱眉
赵容与插进玉露殿的人给你透露了一些外面的消息,大意是最近几日皇帝的身体又稍稍好了一些,能勉力支撑着去上朝。赵容与也留言告诉你说,就要快了,让你再等一等
六月底的某个夜晚,赵彧脸色沉沉的进了玉露殿,让你一时讶异了一下
你讶异自然不是因为他的脸色,自年后开始,赵彧和赵观澜脸上就再少见喜色。在偶尔赵观澜过来却无事的夜晚,他便会紧紧的蜷缩进你的怀里,像是寻求什么依靠似的,将脑袋埋进你的脖颈,对着装睡的你轻声问:“老师是睡着了吗?”
你不知道你的伪装到底高不高明,能不能骗过他。但他也没有深究,只在没有等到你的回答后,更加的往你怀里缩了缩,呼吸间的热气打在你的脖颈处,极小声的闷闷开口,像抱怨,又像诉苦
“...老师,父皇站在了大皇兄那边,而我也还没有完全取得小叔叔的信任”
“老师”他又叫你,但这次却久久没有没有说话,只在临了你真的快要睡着时,才近乎呢喃着轻声道:
“...我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