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武器,哗啦啦全部跪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
“大人饶命啊,我们投降了!——”
“别杀我,我投降,我投降!——”
官兵们一边大喊,一边连连磕头,他们瑟瑟发抖的跪在一起,求饶声此起彼伏杂乱不绝。
此刻的他们,哪里还有不久前,攻打冠虏堡的凶狠模样,哪里还有平时欺负自己人的嚣张跋扈。
全都跪缩着,如狼口下的羊羔,瑟瑟发抖,惶惶不可终日。
刘元芳叹了口气,鄙夷的呸了一口,这些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人,就是大明的官军?
刘元芳脸上有些发烫,他恨不得将官兵们一个个脑袋砸碎,这个熊样的兵,也配跟他一样是官军?
他分明感觉身后原本马匪,现在的黑山骑兵们,脸上都带着震惊,诧异,鄙视的神情。
刘元芳阴沉着脸,将狼牙锏挂在得胜钩上,心中腻歪至极,要不是宋献策说这些火炮兵跟火铳手都是宝贝,他早一锏砸碎了他们的脑袋。
另一边,党守素也郁闷的收回了双枪,谁能想到,他的双枪刚一亮出,马下就呼啦啦跪了一片!
这些人,身上竟然一点身为官军的尊严都没有!
党守素羡慕刘元芳,武器上还沾过血,他的双枪却干干净净,一点血渍都没有。
难道是因为我长比刘元芳那厮更吓人?怎么官军一看到我就下跪投降,磕头求饶,我很可怕么?
党守素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他不知道,他的异族装扮,以及身后一众异族面孔的骑兵,都让官军们以为,碰到了瓦剌或鞑靼骑兵。
所以党守素才会这么干脆,连喊降的话都没来得及张口,就吓降了官军。
田见秀很幸运的碰见了对手,他的对手,正是胡道成的家丁头目。
家丁头目从城头逃下,抢了一匹战马,汇集了一众家丁,想要脱离战场,却碰到了田见秀从后方阻路。
家丁头目还算有点血性,他深知自己带人攻城,给冠虏堡造成很大的死伤,如果被李乾抓住,绝无活命之路。
想通了这些,家丁头目尽管畏惧,却依旧咬着牙,壮着胆向田见秀的罪骑发动了攻击。
他捡了一把长枪,奋力抽到胯下战马,狰狞着脸,大声喊道:“兄弟们,随我冲锋!——”
“只有冲破他们,咱们才能逃出战场,才能活下来!——”
“不要妄想着投降,咱们每个人手上,都沾满了冠虏堡守军的鲜血,大眼贼不会接受我们投降的!——”
家丁头目一边嘶吼,讲明要害,鼓起身后家丁的勇气,一边朝着田见秀的罪骑,发起了决死冲锋!
他身后的家丁,也都明白了厉害,知道头目所说不假,李乾不会放过他们的,所以他们都狠下心来,跟在头目后面,发起了攻击。
投降绝对会死,不投降杀穿拦路的骑兵,逃出生天,也许会有一线生机!
罪骑初时共三百六十人,一战黄沙寨沙盗,死伤十人,现在还有三百五十人。
发起冲锋的家丁们,共有三十几人,以蚍蜉撼大树的姿态,朝着田见秀的罪骑,自不量力的冲了过来。
田见秀呵呵一笑,眼中闪过轻蔑,他没有策马迎上,只是一挥手,身旁一队罪骑面无表情的迎了上去。
轰!轰!
两股骑兵猛然撞到了一起,战马撞击战马,骑兵撞击骑兵,长枪与弯刀对撞,发出巨大的声响。
战马脖子被撞断,马上骑兵飞起,在半空中相撞,鲜血,碎肉飞溅,骨茬从皮肉刺出,凄厉的惨叫骤然响起。
落马的骑兵,摔倒在地上,还未来得及起身滚到一旁,就被紧随其后的战马,踏碎胸膛,又踩成肉泥。
一轮相撞,罪骑与家丁,相互都战死十余人。
田见秀依旧面无表情,继续挥手,身后又是一队罪骑杀出,朝着家丁发起了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