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掉下之前,用刀砍掉遮挡的悬户软壁,让垛孔露出。
抬枪火铳弓箭,下面的官军则趁机将利箭与铅弹,倾泻一般,射到露出的垛孔处。
战斗虽不血腥,但异常的激烈,守城的长枪兵,每一伍在伍长的带领下,都把守着数十丈的距离,他们冒着利箭与铅弹,穿梭在各个垛口,将一个个飞梯推下去。
陶宗旺与唐隆,带领仅剩下的冠虏堡青壮,套着皮甲棉甲,在一旁奔来奔去,接过城下妇孺抬上来的滚木礌石,金汁菜油,再把受伤的士兵,抬着递给等候的后勤人员,又冒着箭雨,把砍掉的悬户重新挂上去。
陶宗旺与唐隆各自带领一队青壮,靠近跺墙,掀开悬户稍许,看准攀爬的官军刀盾手,把滚木擂石一个个当头砸去。
他们又将大锅架在烈火上,菜油金汁混合在一起,又把储存的石灰倒进菜油金汁里。
等到菜油烧开,两人抬起铁锅,顺着飞梯的方向,向下倾倒下去,瞬间,无数声凄厉的惨叫响起,飞梯上的刀盾手被滚油淋到,全身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一层层的被烫熟,腐蚀,直到露出白骨为止。
还有滚油淋到下面的弓箭手与火铳手,他们嘴里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乱奔乱跳,又疼又痒撕心裂肺的感觉,忍不住双手抓挠,一抓之下,但凡被抓到的地方,皮肉一缕一缕的被抓掉,露出周围血肉撕裂的纹理。
陶宗旺哈哈大笑,畅快至极,他大声吼道:“真他娘的过瘾啊,后面的人,快点,再把滚油金汁石灰抬上来,不过了不过了,全他娘给用完!——”
身后石氏却回应道:“大匠,菜油没了,金汁没了,石灰也没了,猛火油更是前日就用完了,滚木擂石也消耗一空!——”
陶宗旺笑声一滞,叹口气看着李过,李过陡然大吼:“抬清水上来,没有滚木擂石,就拆了官厅衙门,将砖头木料抬上城头!——”
“城都快破了,还留着官厅衙门做什么?清水烧开,给我泼下去,烫不死也要拔下他们一层皮!——”
石氏转头,看着高氏与醉娘,醉娘惨然一笑点头,高氏厉声说道:“就按照过儿说的办,等打退了敌人,拆掉的咱们再建!——”
石氏转身离去,招呼着众人先拆官厅衙门,把砖石运往城头,高氏带领其他妇孺,前去挑水,李雨晴小小的人儿,也抱着一个大木桶,跟在娘亲身后,小脸上全是汗水泥污。
城头上没了滚木擂石,没了金汁热油,防御少了很多的手段,陶宗旺与唐隆,请示了李过,将最后的手段,狼牙拍亮了出来。
城头上,竖起两根腰粗的木头,木头顶端拴着铁链,铁链上挂着长一丈,宽四尺的厚厚木板,木板一面,全是闪着寒光的狼牙铁刺!
这两根狼牙拍,是冠虏堡最后的防御手段,也是目前最犀利的杀招。
冠虏堡新建,没有虎蹲炮,没有红夷炮,更没有大将军炮,也没有笨重的回回炮,只有狼牙拍。
“准备!——”
李过一声历吼,陶宗旺与唐隆,分别砍断缆绳,其他青壮奋力拉起狼牙拍,随时准备松开。
侥幸躲开了金汁滚油,又躲开了滚木礌石,活下来的官军刀盾手们,判断出了城头守军防御材料已经缺乏,狂喜中,他们奋勇向上,争先恐后试图先登。
他们手脚并用,快速攀爬,仿佛那城头不再是城头,而是闪动着耀眼光芒的白银。
他们嘶吼着,一路上果然没有任何的滚木礌石砸来,也没有恶臭沸腾的金黄色液体倾泻。
他们欢呼着,一跃跳上了城头,站在跺墙上,高举刀盾,大吼着:“先登!先登!——”
然后猛的跳下,朝着城头守军杀去!
他们刚刚站稳身体,兴奋狂喜的神色还未褪去,猛然听到一声大叫:“狼牙拍,放!——”
官军刀盾手们,猛然打了个激灵,娘啊,狼牙拍!怎么冠虏堡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