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宗旺猛的将朴刀扔出去,然后一蹲,就要跳起合身撞向战马,却被身后唐隆一把抓住。
唐隆手里大铁锤早已砸到一个战马头上,此时见陶宗旺动作,双手抓起将他丢出老远,大声喊道:“陶兄,大人麾下不能少了大匠你,就让小弟替你死!——”
喊罢,唐隆合身撞向李四战马,却又感到身体被死死拉住,刚要回头,却发现一个人从自己身边窜出。
正是李敬,“二位都是大匠,我弟弟李乾不在,劳累二位良久,如今大敌当前,要死也是我李家人先死!——”
李敬哈哈大笑,纵身一跃,狠狠扑向沙通海的战马,沙通海大惊失色,看着脸色狰狞的老农,猛的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沙通海低头,双腿猛的一磕战马,战马跳起撞向李敬,咔的一声,李敬胸前塌陷,两边都有白惨惨肋骨刺出皮肉。
李敬口中喷出红的黑的血肉碎片,眼中带着疯狂,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常年劳作的双臂一较力,将沙通海战马脖子拧断。
轰的一声,战马悲鸣着摔倒在地上,溅起一阵尘雾,沙通海也被战马压在身下。
沙通海恐惧的看着,一个个老人,像是疯了一样,纵身跃起,瘦弱的身体像个炮弹一样,狠狠与战马对撞。
轰,轰,轰!
一声声战马被撞断脖子,摔倒在地上的声音,一个个咔咔胸骨断裂声音,如清脆的炒黄豆爆炸声。
李四也摔倒下来,鸳鸯寨堡叛变的军士,大多都摔了下来,被战马压在身下。
五十骑兵,还在战马上的,只有区区几个,仅剩的几个,他们呆滞的看着,周围每匹脖子断裂,四蹄抽搐的战马,身前都有一个或几个死去的老人。
他们恐惧,害怕,作为杀人如麻,见惯了生死的马匪,他们此刻被老人们自杀式的惨烈攻击,给吓住了!
疯了,疯了,全疯了!
李四,沙通海,看着如地狱般的场面,闻着浓郁至极的血腥味,眼瞅着马血,人血混合成小河,将他们吞噬。
李过看着父亲李敬惨死的景象,凄厉的发出嚎叫:“爹啊!——”
他猛的扔掉头盔,撕开衣服,露出精赤上身,任由寒风穿体,想要浇灭心中汇合着惭愧,愤怒的火焰!
李过抽出长枪,嘶声喊道:“长枪兵,随我冲阵,冲阵!他娘的不防御了,全都冲啊!——”
去他娘的圆阵,去他娘的鸳鸯阵,去他娘的一切枪阵!
李过此时脑海什么都没有,胸膛被怒火,悲恸快要憋炸了,他一枪刺穿一个艾家家丁,将他挑飞抛开。
他又一枪砸碎一个马匪战马脑袋,然后顺势一枪,再把马匪脑袋砸进胸膛!
他伸手抓住马匪砍刀,左手刀,右手棍枪,杀入人群中,战鼓一声,怒吼一声,刀枪并举,挥动一次!
他精赤的上身,溅满了红的鲜血,白的脑浆,黑的内脏碎片,他眼睛也被鲜血溅入,血红血红的。
他一刀砍掉一个军士的脑袋,又一枪刺穿一个家丁的脖子,将他死死的钉在地上。
噗嗤,李过一脚踩碎家丁脖子,将长枪抽出,然后脑袋一歪,躲开一只冷箭,看到射箭之人正是沙通海,顿时怒极了。
李过右手棍枪飞出,带着呼啸风声,扎向沙通海,沙通海慌忙用弓箭格挡,咔的一声,桑榆木弓箭被棍枪枪头刺穿。
沙通海急忙歪头,棍枪从耳边擦过,给他脸上划出一道伤口,他惨叫出声。
猛然听闻暴喝,眼睛余光瞥见,李过早已持刀纵身,从上而下,竖劈下来!
沙通海恐惧大叫,想要格挡,手中已经没了兵器,慌忙之中,双手合握,准备架住李过的手腕。
李过爆吼,吼声如疯虎,震得沙通海耳朵生疼,动作慢了半分,李过眼疾手快,怎能容他活命。
沉重的砍刀,先是砍断沙通海双手,接着劈开沙通海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