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兄弟都在这里,我李大眼就摆明车马,有什么说什么,把自己心中所想,说与众兄弟们听。”
“适才元芳也说过,你们也知道了,兄弟我恶了防守官大人,想必日后行事不会想以前那么顺当。”
“还有艾家,屯田官艾大人出自艾家,乃是艾举人亲弟,他屡屡掣肘与我,也是因为我教训了他们的侄子。”
“过几日,想必我不再受防守大人赏识的留言,必然经艾家宣传,流传在红水乡堡境内,那时,恐怕连咱们直属上官谷大成也避之不及。”
“如此以来,我等镇虏墩众兄弟,就会被排斥在他们之外,以后再想升官发财,青云直上,那就颇多曲折。”
“既如此,那我们该如何做?现在是负荆请罪,跪在防守大人面前请他重新赏识我李大眼,做那阿谀小人?还是绑了我李大眼,任由艾家发落,兵备刑场挨一刀?”
“我坐在这里不动,任凭众兄弟意见,不能因为我李大眼,断了众兄弟的前程!”
李大眼说吧,闭目不语,厅内众人闻言,陈汉升腾地一下站起来,尖着嗓子叫道:“大人帮我报了大仇,乃是我主,谁敢绑了大人,我与他拼命!——”
刘元芳也是大声嚷嚷:“大人,回来时的路上,咱老刘已经表态,我兄弟二人,早已唯你马首是瞻,此生追随,至死方休!”
刘宗敏哈哈一笑,说道:“大人何必出言试探,莫小瞧了我兄弟二人,该如何做,大人直说无妨,谁有意见,我手里破风刀,先削了他的脑袋。”
几人说吧,纷纷看向张成,张成脑袋习惯一缩,脸上阴晴变幻,须臾,则咬牙顿足,发狠道:“我张成一贯欺软怕硬,前次瓦剌来袭,更是怕死畏惧,婆娘老是骂我不是爷们。
也罢,这次小的就跟着大人一道,爷们一会,任凭大人驱使,是反了还是逃关外,眉头咱都不皱一下。”
张成说吧,李大眼睁眼,有些意外的看着张成,本来他以为张成不会表态,没想到他倒是出人意料的拥护自己。
李大眼哈哈大笑,右手一伸,说道:“既然众兄弟都决定跟着我李大眼讨生活,那么咱们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生死相随,永不背叛!”
“来人啊,取来黄纸线香,祭品爆竹,剁了那公鸡头,混了烈酒,我与众兄弟结拜!——”
此时明人,最重结义之情,李大眼入乡随俗,想要拴住众人,岂能不依样葫芦。
不一会,红娘子端来所需之物,众人焚香祷告,拜了关二爷,叙了年龄。
张成最大,刘宗敏次之,陈汉升紧跟,最后是刘元芳与李大眼,刘元芳比李大眼大了八个月。
张成惶恐,刘宗敏亦然,众人纷纷言道,不能虚长年岁就排在大人之前,既然都在军中,当以军职叙兄弟。
如此以来,当然李大眼冠带总旗为兄,接着是刘宗敏,刘元芳,陈汉升,张成。
张成又言,恰逢红娘子在场,不如叙了兄妹,大家一道结义,方才尽兴。
红娘子看了一眼李大眼,李大眼含笑点头,于是乎,变成了李大眼大哥,刘宗敏二哥,刘元芳三哥,红娘子四姐,陈汉升五弟,张成六弟。
众人举起血酒,齐声誓言:“皇天在上,厚土为证,山河为盟,四海为约,今日我李大眼(刘宗敏,刘元芳,红娘子,陈汉升,张成)六人义结金兰。
关二爷见证,凡是义字当头,死生相托,吉凶相救,患难相扶,福祸相依,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众人颂罢誓词,然后饮尽碗中血酒,相视一眼,俱都哈哈大笑。
众人结拜以后,心中再无芥蒂,往日种种,全都碗碎消散,五人一起拜见了大哥以后,纷纷落座,重新开始详谈接下之事。
刘宗敏说道:“兄长,你见识不凡,胸有沟壑,想必眼前困局,早有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