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长王英与张成大惊失色,连连叫道:“快进墩,想必瓦剌鞑子前来报复。”
李大眼嗤的笑出声来,说道:“王头莫慌,再看仔细些,骑队从南面而来,又有军旗号鼓,必是我大明骑兵无异。”
甲长王英恍然,有些讪讪的干笑,忽地恼怒起来,狠狠一脚踹在张成腿上,骂道:“你这胆小如鼠之辈,可配当我墩军,呸!”
张成不敢闪躲,怕继续恼了甲长王英,只能生受几脚,旁边刘元芳调笑说道:“张成,你不如改叫‘张氏’如何?”
很快,那队骑兵便来到镇虏墩众人眼前,有十二骑,为首的是个粗犷中年军官,短须戟张,豹头圆眼,左脸一条刀疤,从眉间直到颌下。
他身上披着红色罩袍,内衬精铁锁子甲,头上一顶凤翅铁尖盔,左手马鞭,右手龙刀枪,很是威猛先生。
这人正是鸳鸯寨堡的管队官谷大成,他是百户官衔,鸳鸯寨堡周边的镇虏墩,接番墩,据虏墩,东古城墩,西古城墩,这五墩都归他管辖。
策马紧跟在他深厚的是,他的家丁头目,也是他的堂弟谷三,年纪在三十一二岁,平时管着谷大成的家丁十人。
真是捷报飞传,这边刚杀敌归来,还说着报与上官知晓,那边上官就已经知晓前来。
要是大明军队在面对北虏西番或南蛮反应也这么快,哪有鞑虏寇边之说。
见上官来到,甲长王英急忙迎了上去,正要参拜跪揖,谷大成已然跳下马来,匆匆挥手,大声叫道:“王英,听我寨堡的夜不收说,昨晚你们墩内截杀北虏鞑子获得大捷?”
不等王英说话,谷大成的已经看到眼前战马上的大堆缴获,还有马头挂着的首级。
他的眼睛瞬间瞪大,啧啧惊叹,急不可耐的抓过一个瓦剌鞑子的首级,仔细看清。
原来,明军边军或卫所守军,一贯有杀良冒功的恶习,他身为基层军官,混迹官场多年,心怕这些首级乃是作假。
翻看眼皮,摩梭头皮,再掰开嘴巴查看牙齿,谷大成心中松了一口气,果然是真鞑子。
再看精壮的蒙古战马,马身粗壮,四蹄有力,也是上等战马无异,如此战马,肃州一路,绝不曾见过。
另有牛皮帐篷,半身皮甲,罗圈铁甲,角弓桑榆弓,无一不是彰显真相。
谷大成这才放下心来,哈哈大笑,粗短手掌拍着王英肩膀,说道:“王英,你他娘的有种,是真的,没糊弄老子,太好了,太好了!”
他的家丁头目,谷三也闻言上前查看,其他家丁也都伸长脖子看了过来。
他们这些人,很多既是家丁,也是寨堡夜不收,对于瓦剌鞑子首级的真假,自有一番判断方法。
真,确切无疑!
他们面面相觑,不敢置信,既有震惊,又有羡慕,震惊的是,区区一个烟墩,竟然敢独自外出截杀瓦剌骑兵,还大获全胜,缴获无算。
羡慕的是,如此巨大军功,出战军士,必然连升数级,升官发财不在话下。
更从此一步登天,进入上官的视线里,比他们这些保镖似的家丁,前途强了不知多少倍。
谷大成喜不自禁,按照大明军功制,军官领军数百,部下斩获虏贼十颗,便可荣升一级。
不说这些斩首的首级,光是凭缴获的上等战马与盔甲兵器物资等,这荣升已是板上钉钉。
谷大成止住笑声,高声问道:“王英,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仔细点。”
王英忍着肩膀疼痛,努力舔着胖脸,忙上前,口水四溅的把昨日的事情经过说了。
李大眼几人虎视眈眈的在后面看着,他不敢也不想贪墨属下的军功。
他是被李大眼吓怕了,又加上本身是小富即安,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性格。
但是,分润,沾光这事,在他嘴下,可一点也没少说,李大眼几人乃是在他平日里的英明感召下,才勇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