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还是找医馆吧,贵就贵点。”
“这人搞笑的吧,打扮成这样,说自己是医生,谁敢信啊。”
“走吧走吧。”
夏无且倒是也想解释,可有谁愿意听呢。街道车水马龙,人们行步匆匆。一幡破布的一个医字,也就值得人们调侃而过的一个眨眼。
正当他等得快要丧失心气儿的时候,有一个客人上门了。
“你说你是医生?”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低下瘦削凌厉的脸,凑近了问。
夏无且当即露出笑容,点头道:“不错,在下乃是医者。”
“好,你跟我来。”这个男人也没问更多,当即抓着夏无且的手,就准备带人。
“哎哎哎,你干什么?”夏无且试图挣扎。
“请你治病。”
他瞬间不挣扎了,“哦,好,那带路。”
“……”
这人无语地瞥了夏无且一眼,似乎觉得这个医生有点憨。
夏无且没什么防备心,毕竟他现在是穷酸得啥也没有,就这么一路跟着这个壮汉,七拐八弯地越走越偏僻。
“我说这位壮士,你家还有多远?”
“快了。”
男人的家位于咸阳城的西南角,是整个咸阳城最穷破的地方。
当夏无且到了这个男人家时,第一眼没看到别的,就看见了一个十足朝气的小男孩,约莫六七岁。
他诧异左右看了看,没发现家里有女人,顿时对男人有了敬意。大男人一个人养孩子,不容易啊。
“那个,壮士,你要在下医治的病人呢?”夏无且指着那个小孩,“莫非是这个孩童?”
“英布,在门口看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是,仁叔。”
小男孩有模有样地一抱拳,然后充当门神去了。
英布,英仁,正是当年楚国雷豹军团英氏仅存的血脉。
英仁将夏无且带进家中,然后脱下了裤子,但见大腿缠绕着许多布条,已被血液渗透。
“怎么会?这是什么包扎手法,根本就是乱来!”
血条一圈一圈胡乱地缠着,英仁凭借超乎常人的忍耐力,竟然在这样的伤势下行动自如。
夏无且惊叫一声,赶紧给他把布条拆了,同时口中骂道:“你是不想要这条腿了么,这么随意地作贱自己。要是再多包些日子,我只能给你截肢了。”
英仁大腿上的伤,是一道深可见骨的剑伤。
在秦国,这种伤口要是被人知道,很有可能被调查。私斗,还有持利器,查出来就是重罪。而他还要照顾小英布,必须保证自己不能出事。
夏无且对秦法不熟悉,没有管英仁这伤口的来历,直接就开始想办法为他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