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走读,忽然要和大家住一间屋,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闻一舟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那下学期我们一起住吧?”
蔺逾岸停住脚步,惊愕地看着他,何谦口水呛进嗓子眼儿里:“咳咳咳咳!”
见二人的反应,闻一舟也意识到自己确实有点激进了。只是他从没追过人,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未来的那个蔺逾岸和自己是怎么在一起的,他也一无所知。
怎么办,现在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过像一个变态猥琐男,闻一舟轻轻咬着下唇苦思冥想。追人……应该至少要让对方看到自己的闪光点吧,这听起来是个不错的想法。
他记得在“梦”中,自己还曾半开玩笑地问过对方喜欢未来的自己什么,同时还数落了一大堆缺点,那个蔺逾岸却说:“我觉得他很好。”
至于是怎么个好法,好在哪里,他该多问一句的。
缺点倒是信手拈来,但优点……闻一舟想来想去,还是只有音乐了。
难不成他要跑到男生寝室楼下去弹吉他吗?这也太土了。
闻一舟复杂的心理活动完全没有被身边的人洞察,他清了清嗓子,欲盖弥彰地解释:“我只是随口一提,因为找一室一厅的话有点太贵了,还是合租比较划算,不过我暂时还没有找到合租的室友。”
“哦,哦。”蔺逾岸恍然大悟到几乎是有些松了一口气地点点头。
何谦简直没眼看,一个借口这么拙劣,另一个居然也就真的信了。
他摆摆手,指着一条小路说“我走这边”,后忙不迭地跑了。
只剩下闻一舟和蔺逾岸并肩走在回学校的路上。
两人进了校门,校园里还徘徊着不少游荡的学生——拎着水壶的、拿着外卖的、边走边聊边哈哈大笑的。闻一舟打量地上的影子,又去看身旁的人,在心里偷偷对比了一下——未来的那个,似乎身材更加厚实,明显是长开了的样子,刚才何谦说他是排球队的,原来是运动员啊,难怪呢。
蔺逾岸开口了:“明天的迎新晚会,你要表演节目吗?”
“是的,凑份子。”闻一舟面无表情地讲冷笑话,“你知道贝斯手保护协会吗?我入会了,所以我要去充当贝斯手。”
“哈哈哈,”蔺逾岸似懂非懂地捧场,又问:“你本来不是弹贝斯的吗?”
闻一舟摇了摇头:“本职工作是中提琴。”
“原来如此,好厉害。”蔺逾岸说。不知是语气使然还是什么,他口中的夸赞总让人感觉特别真心实意。
蔺逾岸又问:“那你平时也会写歌吗?”
闻一舟放缓脚步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蔺逾岸答。
“会。”
“那我能听听吗?”
闻一舟沉默了片刻,说:“还没有完全完成,只有一部分。”
“嗯。”蔺逾岸双眼亮晶晶地,满是期待。
“也没有歌词,就是一段旋律。”闻一舟又说。
蔺逾岸还是“嗯”,表示自己一点儿也不介意。
闻一舟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说:“那好吧。”
两人走到草坪前的一处长椅上坐下,一整个夏天滋养出来的茂盛树冠遮住了明亮的月光,随风摇摆的阴影好像化开在水泥地上,静静流淌着。
闻一舟掏出耳机,将两只都递给他,心里竟然还有点紧张。
蔺逾岸认真戴好耳机,闻一舟点击播放。对方一边听,闻一舟一边观察他生动的小表情,一会儿像是在探究,一会儿又露出惊喜,偶尔还有点极不符合他气质的怅惘,简直比电视剧还戏剧化。闻一舟心脏砰砰地跳。
歌曲播放完毕,蔺逾岸摘下耳机,深吸了一口气,显出很开心的样子,说:“我喜欢。”
他大概是因为戴久了耳机,说话嗓门儿有些大,叫闻一舟情不自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