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吃完晚饭之后,蔺逾岸总会礼貌地和他道别,规矩得宛如在忠实地履行一份责任,或者完成什么日课任务。什么“一直喜欢他”,或者质问他“为什么我就不行”之类的话,对方再也没说过,更遑论趁酒意亲他这种事。
闻一舟有天洗澡的时候,忽然想明白了对方这样就像是什么。
这就像是何谦刚去世的那一段日子里,蔺逾岸秉着“逝者的嘱托”每天来家里照料自己时一模一样。
说不清为什么,闻一舟心中惴惴不安——明明对方的行为无可指摘,但他却总莫名觉得对方有事情瞒着他。仿佛有什么就在眼皮底下的阴谋在无声进行,或是什么被压抑在水面下的事情即将爆发,但当他主动看过去时,余光里那些令人在意的线索就会消失不见,只有蔺逾岸无异的笑容,令他抓不住头绪,心神不宁。
他讨厌这种感觉,讨厌这种混沌又波澜不惊的现状。
搞得好像是他在期待什么一样。
思及至此,闻一舟没好气地瞪了满嘴瞎话的孙燕齐一眼,把对方瞅得一头雾水。闻一舟闭了闭眼,把无关的思绪从脑海中剔除出去,重新摆正琴的位置,深呼吸了一口气。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事的时候,最重要的是专注眼前的演出。
但……
等演出结束之后,找个时间和蔺逾岸好好聊聊吧,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