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辉映。他缓缓睁大眼,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迅速把目光收回,垂向一旁的椅子腿。
闻一舟误解了他的表情,摆摆手道:“我不是骂你的意思。”
“嗯嗯。”蔺逾岸使劲点了点头,机械地转过身,同手同脚地迈开步子:“我去看下锅。”
闻一舟:“?”
只是闹钟设定的时间还没到,锅也没什么可看的,果然不出五分钟,蔺逾岸又磨磨蹭蹭地回来了。
半晌,闻一舟也没听见那人聒噪的喋喋不休,反而安静得出奇,闻一舟下意识从沙发上抬起头来,纳闷道:“你杵在客厅正中央干嘛?”
蔺逾岸看起来比平时更紧张了,他小步挪到沙发边,找了个最偏远的角落坐下,屁股二分之一悬在外面,手放在膝盖上,背挺得笔直。闻一舟本不打算说什么,可当他伸手去拿茶几上的水杯时,这家伙竟然下意识往旁边又躲了躲,叫他顿时有点不爽。
于是他状似无意地开口道:“上次的酒。”
蔺逾岸身体僵直,脖子都不敢转,问:“怎怎么了?”
“还剩五瓶,你带走吧。”闻一舟说。
“啊?”
“反正留在家里我一个人也不会喝。”
蔺逾岸茫然道:“可是我,我拿走也不会一个人在家喝啊?”
闻一舟皱起眉:“你不是很多朋友吗,和他们一起喝啊。”
“哦,我现在很少了,和朋友聚会喝酒什么的。”
这次轮到闻一舟疑惑了:“为什么?”
“因为……拒绝了太多次,就约得少了。何况要过年了,年底其他公司都很忙的。”
闻一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为什么会拒绝邀约”,毕竟原因已经很明显——这人每一天都至少有好几个小时出现在这个家里,哪有什么闲工夫出去喝酒玩。这个答案让闻一舟内心相当复杂,他说不上是安慰的情绪多一些,还是讨厌的感觉更多一些。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他说:“看来只能在这里都喝掉了。”
“啊?”蔺逾岸吃惊地看他站起来作势真要去开酒,犹豫道:“可是现在才下午。”
“怎么了,你之后有事吗?”闻一舟冷冷地低头看他。
蔺逾岸摇头:“没有。”
闻一舟自嘲地笑了笑:“我也没有。”
又笑了又笑了他又笑了!蔺逾岸满心冒泡泡:今天福利也太好了吧,来得早就是对了。
他未做他想,只当是这些酒来自于一段不太愉快的回忆,闻一舟想要把它们快快解决掉,但直接丢掉确实也不太合适。于是连天都还没黑,两人又一人一杯地端上了。
蔺逾岸举起杯子习惯性地想要碰一下,闻一舟无语地看着他,于是他又讪讪地收回了胳膊。
伴随着酒精的肉类似乎比平时更加美味,饭菜尚未吃完,一瓶红酒已经见底了。喝过酒的蔺逾岸比平时还要啰嗦,絮絮叨叨地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有些是生活上的琐事,有些是没什么前因后果的见闻。闻一舟也不太在意——毕竟好几个月都是如此,他差不多也习惯了,甚至偶尔还会搭两句腔。
另一方面他心里想,给这家伙喝酒就对了——这不是能好好说话吗,为什么非得一副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自己是什么恶霸,在欺负他似的。
“喝完了,”闻一舟晃了晃空瓶,“喂,热红酒,怎么煮?”
“啊?还要喝吗?”蔺逾岸意外道,“今天就要把五瓶全喝了吗?”
“就你话多,你上次不是说去查吗?”
“是哦,不过用这个酒吗?”蔺逾岸也喝得有些酒意上涌,他眯着眼睛想了片刻,忽又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今天为了炖肉,我刚好买了香料呢,正好正好!”
真的好像狗——看着他跑进厨房的背影,满脸挂着做了蠢事的模样凑到他面前:“闻一舟,我不小心把木塞弄碎了,现在酒里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