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地说话,但今天他心思很明显不在这里,两个人吃饭总是寂静得太过分,空气中一时间只有咀嚼的声音。他随手按开遥控器,想要用热闹掩饰尴尬。
电视里正在放一档综艺节目,正巧也是美食做饭相关的,蔺逾岸心不在焉地看着这些明星认真又生疏的操作,忽然觉得其中一个有点眼熟。
“就是他就是他!”
“别用筷子指着我啊。”闻一舟不悦道。
“不是指你,那个明星,就是演那个电视剧的!”
一连串的“那个”让闻一舟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完全听不懂。”
“上次我和你说过的啊,叫做冰锋少年的电视剧,”蔺逾岸说,“片尾曲不是你写的吗?”
闻一舟却并未显出什么激动或喜悦的表情,他顿了顿,木着脸:“那个啊。”
“对,Asimplelovesong。”蔺逾岸说,“好像之前有次演奏会,有观众安可的时候希望你弹过来着,但你几乎不在现场演这首歌?”
“那首歌,”闻一舟放下筷子,“我不会再弹了。”
难得是个完整地句子,但气氛骤然降至了冰点。
蔺逾岸看着他,忽然说:“还会有新的歌的。”
闻一舟皱起眉头,一脸不爽地眯起眼。蔺逾岸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Asimplelovesong”,当时写作的对象不是不言而喻吗?而他自己的这句话不就跟说:忘了何谦,以后还会有别人一样吗?
“不,我的意思是……”蔺逾岸结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意思是……”
闻一舟表情复杂,但也没出声打断,好像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个什么来。
很多话到蔺逾岸嘴边打转,又稀里糊涂地被吞咽。最后,他还是像是肯定自己般地点点头:“嗯,还会写出更多、更好的新歌的,只要一直不断写下去。”
闻一舟轻哼了声,表情淡淡的,带着些许嘲讽,又或许有一丝释然。
“怎么了?”蔺逾岸小心翼翼地问。
闻一舟凝视他良久,最终淡淡地垂下眼,重新端起碗。
“你真是个怪胎。”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