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史料的时候还发现这个仁宗是第一个大开海禁的人,所定的一系列条律都是大楚海律的基础。
周绪也起了一丝兴趣,毕竟仁宗病重时的失心疯一向是大楚历任皇帝里的不解之谜,他侧头一看,果然如传闻中所说,鬼画符一般,毫无文字,无法解读,自然也无人看得懂,这么一份传位诏书,无怪乎所有人都不认。
周绪摸着胡子打量探究了许久,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忽然就感觉诏书从夫人的手中滑落下来,周绪顺手接下,不解看向夫人。
“怎么…?“了”
周绪看向夫人,有瞬间的愣住。
因为夫人面色苍白,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眼眸睁的很大,脸上混合着极度惊讶和不可置信,那双春水般的眼眸深处甚至还有一丝恐惧,让周绪感到违和的是,夫人丢下诏书的表情更像是十分熟悉,或者说认识,明了诏书的内容,她大惊之下,才能如此震惊惶惶。
她受到了惊吓,因为诏书的内容。
可那是两百多年前的天字诏书!
周绪慢慢重新打开仁宗的诏书,依旧是鬼画符般看不懂,因为它根本就不是文字,而是各种连接在一起的不同形态的线条。
夫人就盯着那些线条扭曲连接,那些线条仿佛是无尽的漩涡,要将人吞噬殆尽。
周绪捏着诏书的手紧了紧,烛火下,他的面容再无一丝轻松喜悦,脸颊肌肉抽动了一瞬,他收好诏书,眸色沉沉。
他将诏书放在火烛上。
“哎,别烧它。”萧洛兰刚从震惊混乱中回过神,就看见这么一幕,连忙上前阻止,她焦急的抓着诏书,想从它把周郎的手中拿过来,偏偏周郎力气甚大,诏书纹丝不动,萧洛兰情急之下,将手放在火苗上方,不让它继续烧毁诏书。
火苗刚舔舐手背,萧洛兰嘶的一痛,下一刻,手腕就被人攥住,移开了烛火的位置。
“为什么不烧,都是几百年前的无用东西了。”周绪攥着夫人的手腕,他声音平静,可只有他知道他胸腔内咆哮着无人知道的焦灼和暴躁,他一向事事以夫人为先,得知她对这天书诏书感兴趣,占领皇宫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让她高兴一些,只要是她想要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就能给她!比任何人都不差!
可现在的周绪无比痛恨这封在世人看来荒唐又无用的天字诏书!
为什么要让夫人发现它?
他恨不得撕碎了它才好,才不至于让夫人瞬间又离他这么远!
“是没有用了,可那个诏书,我还想看看它。”萧洛兰急道:“周郎,你别烧它。”
萧洛兰是真的急了。
周绪冰冷的看着被烧了一角的诏书,诏书上会写什么,还是说几百年前的仁宗也是像夫人那样的仙人?不然没有办法解释夫人为什么会认识仁宗在遗留之际写下的天书文字,可是仁宗死的早,早早就死了,但或许这类人根本就没有死,仙人总有凡人想不到的办法,如日行千里,如飞在天上,周绪想象不出,哪怕夫人和他说过。
可他就是想象不出。
周绪咬紧腮帮,眼底有星点的血丝。
那么诏书上会写离去的办法吗?
周绪紧紧盯着夫人:“夫人知道诏书上文字的意思。”
萧洛兰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周绪心里一沉,看诏书的目光更加冰冷:“那它写的什么?”
萧洛兰想起诏书上写的东西,又迟疑了。
周绪见此,将诏书放在烛火上继续焚烧,现在是他的天下,几百年前的东西就应该永远被埋在地下,萧洛兰急道:“周郎!”
她用另一只手去拿诏书,萧晴雪一进来就看见阿爹阿娘在抢什么东西,她走近前,发现阿爹脸色真吓人,阿娘急着去抓阿爹手上的东西。
“阿爹,阿娘,你们在干什么?”萧晴雪问道,有点不知该帮谁。
萧洛兰见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