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别墅外。
“你确定姜三今天还不在家?”唐五怒气冲冲的问着蓝田别墅的管家, 不怪他生气,而是他已经是第三次来了, 前面七天,蓝田管家一直用姜三不在这里来搪塞他,饶是唐五这般好性也气了。
他带着齐使者亲自驾车而来,驶过别墅庄园外的泥巴黄土地,被三月毛雨糊了一脸,现在蓑衣还在滴滴答答的淌水, 可不是为了听管家的无稽之谈。
唐五一把扯下蓑衣,露出里面半湿的春季锦衣,拎着两坛酒, 推开了挡门的蓝田管家,大手拍在大门上,时不时的踢一脚, 哐当做响,声音传出去好远:“姜三!我知道你在家,快给我开门,我带了美酒来找你共饮!”
齐南华看向金碧辉煌的蓝田别墅大门,听着唐五郎大喊的声音, 心里比刚听到王妃消息时还急, 就在五天前,他想着若实在见不到王妃, 他就与谢万钧一同先去江东招安,毕竟唐五郎在蓝田别墅里吃了闭门羹了,姜三郎显然是不想见到唐五郎。
久留洛阳不是一回事。
刚和刘洄道别,他和谢大人就被魏二郎拦住了,直言特殊时期, 不许任何人离开洛阳,哪怕有皇命在身也不行。
现在洛阳已经如铁桶一般,而洛阳附近的郑,汝,陈留郡,陈县,睢阳,颖川,许昌已经全部全城戒严,齐南华嗅到了一股不好的味道,即将来临的重大危机时刻刺激着他的毛发,他有种掉到敌人深窟内的感觉。
再算算韩福,史贽去支援魏国公的时间,齐南华在三月中旬的早春中忽的冷的打了一个寒颤,两兽相争,必有一伤。
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一个被打败的巨兽拖着庞大的带伤躯壳即将回到他的老巢。
而在此之前,这个巢穴必须是安全的。
说不定洛阳的封锁令早就下达了,只不过他们不知道而已。
齐南华站在原地,深呼吸好几次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朝廷上只有谢氏知道他是周幽州的人,而谢氏和他是同一阵营,应该不会出卖他。
与他交好的刘洄身上有圣上调兵旨意,可难保刘洄会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万一,他不小心说漏嘴了,是他齐南华对圣上进言从徐州撤兵…虽然他在朝廷上也曾拉拢了几个保皇党进言过,浑水摸鱼中,他的意图别人可能暂时看不清楚,但齐南华没有信心可以瞒过魏国公。
而让一个人保守秘密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其死亡。
大门突然开了,唐五收势不急,脚差点踹到来人身上,一看,唐五顿时气笑了:“你还知道出来啊,我还以为你要一辈子躲在蓝田别墅呢。”他把酒扔给姜三郎。
姜三郎把酒给管家,看了一下唐五后面的齐侍郎:”你来就来,带人干什么?”
“为你引荐一下。”唐五道:“这位是朝廷的齐侍郎,听说你的蓝田别墅内奇石异草很多 ,齐侍郎一向风雅,便想着来参观一下蓝田别墅。”
“原来是齐侍郎。”姜三郎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容:“久仰久仰。”
齐南华笑道:“姜家的蓝田别墅我在长安帝都时常闻名,如今,百闻难得一见啊,果真不凡。”
姜三郎知道这位齐侍郎,是个倒霉蛋,揽了一个坏差事 ,出使金陵去招安叛军,眼看要没命的人。
他又看向唐五:“这半年来,我邀请你去宴会游玩,你总是三番四次的推了,这次怎么突然上门找我玩了,还来了这么多次。”
唐五把荀言卖了个彻底,他道:“荀言你知道吧,他上门和我道歉的时候说你把璎娘子抢走了,我一想起你这别墅乌烟瘴气的,还不赶紧过来看看璎娘子。”
姜三奥了一声,探究的视线一直盯在唐五脸上,他可没忘记,唐家和谢家是连襟关系 。谢家现在和段党的人势同水火,虽然他和唐五关系好,但如果唐五损害了他的利益,他可要翻脸不认人的。
“我记得上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