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熟悉广陵,不如还是由汪大人带路,以免找错了人。”
“能为王爷做事,下官不胜荣幸。”汪治走出马车,让家仆牵马上前,自己撑伞骑马和这位恶名远扬的鬼屠骑大将走在一起。
两人之间其实并没有多话,但在暗自探查这队杀神动向的探子眼里,则是交情不错。
说蝉街道处的张家,高门大户。
张昆仑听着家仆的禀告,手中的茶水哐当掉地,家中妻妾顿时哭作一团,早上刑场上刚宰过人,这是要轮到他们家了?!
何况又是汪治带路的,张昆仑恨得咬牙切齿又恐惧无比,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黄家家主是广陵郡都尉官,自从军容使被砍头之后,黄家立刻步了军容使的后尘,长官死了,城内所有兵都被周蛮子的人接手了!
周蛮子这是要把他们赶尽杀绝吗?张昆仑心里后悔万分,如果知道广陵城这么容易被破,他早该带着家人们一起去乡下堡寨避难!更可恨的是楚陵王竟是直接把他们丢弃了!
眼看家里乱做一团,张昆仑撑着身体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腿脚发软,早上他看过斩头过程之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家主,鬼屠将军和汪大人他们想进来怎么办?”管家也是六神无主:“他们已经在门前等候了。”
“不,不见。”张昆仑连忙道:“你快让他们离去。”
“父亲。”一直紧皱眉头的张玄祎上前道:“这次鬼屠骑并没有像闯黄氏那般强硬,反而候门询问,万一拒绝太过,恐会惹恼他们。”
张昆仑惊醒:“吾儿说得对。”他猛地想到一法,急匆匆道:“快拿花椒来,多拿一些,快!快!”
等花椒拿来,张昆仑一把捧起珍贵的花椒就塞到了嘴巴里吃起来,他的脸顿时被麻的涕泗横流。
汪治好脾气的等候着,金犇却是有些不耐烦了,主公让他办这事,虽说没有规定时间,但张家这么磨蹭时间,岂不是让主公,主母等他。
金犇正欲踹门,忽然朱门被打开了,嗬,好大一张肿脸,口歪眼斜,似是病人。
汪治也被惊了一下 ,经过端详才发现是张昆仑:“这,昆仑老弟,你这是怎么了?”
张昆仑心中暗喜,张玄祎搀扶着父亲,道:“汪大人,将军阁下,我家老父身体不好,近日大厥后再也说不出话,家中已差遣仆人告诉长安的大兄,大兄不日既归,因家有病人,无法招待两位,还请两位大人见谅。”
汪治笑道:“原来昆仑老弟生病了。”
金犇道:“张昆仑既然病了就在家休息。”
张昆仑大喜。
金犇又道:“王爷想听你儿子的广陵散,张玄祎你准备一下跟我走。”
张昆仑脑袋一蒙,张玄祎更是脸色煞白。
“快点!”金犇耐心要到头了。
等他抱琴离去时,家中老父老母泪水涟涟,张玄祎内心屈辱更甚,如今他的举动与卖艺的伶人有什么区别,周蛮子欺人太甚,竟如此羞辱他们世家。
金犇面具下的眉头皱的死紧,这张玄祎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该不会有什么病吧。
这一拖拉又费了不少时间,金犇暗自心烦。
回到江都宫。
周绪看到张玄祎:“你会弹广陵散?”
张玄祎紧紧掐着掌心,不去看幽州节度使,孤身一人入殿:“略有小成罢了。”
“那你弹吧。”周绪随意挥手,拥着夫人坐在大殿宝座上,他先前陪夫人听了戏曲,便想起了广陵的广陵散,此等名曲,应与夫人好好欣赏。
萧洛兰望着请过来的广陵名士,见他端坐席间,挑弄琴弦,黄衣青鞋,很有气质。
琴弦初弄,余音清亮,颇有绕梁之感。
萧洛兰静静听着。
广陵散从这位名士的琴中飘出,琴音开始变得激昂慷慨起来,音速多变,气势磅礴,弹琴的张玄祎脸色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