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洛兰坐在一室的珠光华彩里,听到了周宗主对她又说了一句。
"我说笑的,只是想让夫人开心点。"
这种事可以开玩笑吗?萧洛兰看着好像在说笑的周宗主,心里却隐隐有一股他说的是真的念头,萧洛兰靠着床柱处,内心深处涌上一股深深的疲惫,她闭上眼睛,不让周宗主发现她眼底的情绪,这人太敏锐了。
周绪握着夫人的手,将人抱在怀里, 低声哄道∶"箱子里有不少好看的,我夫人挑选—些好看的好不好?"
萧洛兰小弧度的摇了摇头∶ "我累了,想休息。"
说罢就如往常一样睡在里侧,椒风殿里有股奇异的香气,墙壁都用花椒和泥涂成,晚间萧洛兰就是不习惯这种奇异的香气才出去透了透气,椒风殿很大,也很华丽,萧洛兰隔着用大雁羽毛做成的幔帐看到了床沿边的周宗主,隔着幔帐, 萧洛兰看不清他的表情。
萧洛兰又看向窗外,外面似乎又下雪了。
冬雪和寒风的声音萧洛兰已经很熟悉了,她听着风雪的声音,却是没有睡意。
就在她准备闭眼假眠的时候,发现周宗主离开了床沿,走到了门口,萧洛兰以为他要出门,却发现周宗主蹲下了身, 将靠近门边的宝箱里的宝物放在了地毯上。
随后便仔细的挑拣起来。
一时间安静的室内只能听见金玉碰撞的声音。
满屋的的箱子,男人就挨个的一件件选,足足蹲了半个时辰才起身。
周绪拿着一个由巴蜀产的金丝楠木盒走到床边,撩开颜色艳丽的幔帐,看到了躺在床里的夫人,自己也脱衣上床,随后笑道。
"我自己选了一些,夫人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
"这支金镶红宝石碧玺簪,夫人看如何?"周绪自顾自的说道,他从金丝楠木盒里拿出精心挑选的首饰递到夫人眼前。
几颗珍珠点缀在梅花形的红宝石周围,碧玺为云纹花心,黄金作尾簪,萧洛兰见这支簪子跃跃欲试的往自己头上戴,不得已坐直身体。
"我头发都放下来了。"
萧洛兰没有让发型留夜的习惯,每次睡觉都是散着长发,因而她平日里就喜欢用绸带束发,只要简单的一束,不仅取下方便,而且还不用戴那些虽然美丽却繁重的头饰。
"那这个宝石花冠呢?喜不喜欢?"周绪终于听到夫人和他说话了,又拿出了一个花冠。
萧洛兰望着黄金做底,各种宝石为冠的花冠,还未说话,就感觉头上一沉。
周绪将花冠放在夫人头顶,只见灼灼其华,随即笑道∶ "这个花冠配夫人正好。"
萧洛兰将沉重的花冠拿下来放到一旁,将金丝楠木盒合上∶ "很晚了,休息吧。"
周绪沉默了一会随后将东西都收拾好,随后上了床,习惯性的将夫人抱在怀里。
椒风殿内烛火长明。
周绪抚摸着夫人的头发,闻着她身上的幽香,忽的说道∶"我倒是希望夫人对我求情了。"
萧洛兰听了这话一愣,她转头看着周宗主,不明白他讲这话什么意思。
"夫人会求情吗?"周绪粗糙的手抚上夫人的脸。
萧洛兰蹙了蹙眉,又摇了摇头,她不会那样做的,如果她开口了,那她怎么对得起在这场战役中伤亡的幽州军。
而且,她也无法代替遭受伤害的那些人开口,这种慷他人之慨的事是不对的,萧洛兰做不出来,就比如曾经受到伤害的金鞋阿娘,她不是一个受害者,而是数数万个,有男又女,有老有少,那些可怜的家园被毁的中原儿郎女子们,她没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