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
受到惊吓的一瞬,陈牧猛地从床榻上坐起来,仿佛后背安装了弹簧似的,脑门上覆满了细密的汗珠。
怀中紧抱着的少女随之翻落在旁边。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却发现并没有血液渗出,顿时愣住了。
怎么回事?
脊背发凉的陈牧扭头看向少女。
小姨子依旧处于昏迷状态,惨淡的月色下那张可爱的小脸尤为柔弱。
与刚才嗜血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原来是梦,大爷的……”
陈牧长舒了口气,随即失笑着摇了摇头,自嘲自己的过激反应。
已经好长时间没做过噩梦了。
上一次做噩梦,还是被那个鬼新娘坑害。
鬼新娘……
陈牧皱起眉头,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幅画像,心情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这应该算是天命谷之行的意外收获。
真滴太晦气。
但愿这次运气好一点,别又把那个烦人的鬼新娘给招惹过来,否则真要骂娘了。
陈牧心里嘀咕了几句,重新躺下,顺势将青萝搂在怀里。
还是小姨子抱着舒服。
柔弱无骨,香喷喷的,好似软玉舒服。
望着小姨子红润的嘴唇,陈牧心头一热,便要亲吻一番。
可刚触碰到对方的唇瓣,陈牧忽又摸了摸自己的喉咙,不知道为啥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刚才那一幕到底是不是梦?
会不会是自己被咬死了,然后重新复活到了五分钟前?
陈牧一时有些恍惚。
为了保险起见,他稍稍拉开了些距离,双手摁在少女的肩膀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昏迷的少女,等待时间的流逝。
等了许久,青萝依旧沉睡着并没有醒来,陈牧松了口气的同时,却也有些失望。
从心底,他还是希望对方能尽早醒来。
陈牧叹息一声,将少女重新搂住怀里,已经失去睡意的他望着朦胧月色,思考着娘子失踪的一切可能性。
就在这时,一阵隐隐约约的声音飘入陈牧的耳中。
声音是从屋外传来的。
仔细听着,像是有女人在唱戏曲。
陈牧有些发愣,暗自纳闷:“奇怪,这大半夜的谁在外面唱戏啊,神经病吧。”
犹豫了一下,陈牧起身走出屋子。
屋外夜幕凄凉,沁凉的微风比白日更寒,透过衣衫紧贴在皮肤上格外不舒服。
陈牧脚尖一点,掠上房屋查看。
刹那间,一道红色的身影撞入他的眼帘,宛若艳红色的血液在夜空染开。
鬼新娘!?
尼玛!!
望着那熟悉的嫁衣新娘,陈牧瞪大了眼睛,差点没破口大骂,下意识便要从房顶跳下回屋,眼不见心不烦。
可这时,他悲催的发现自己的身子竟然不能动了。
如上次那般被施展了定身术。
只能像木桩般定定的站在房顶,瞪着眼睛看着对面鬼新娘轻歌曼舞。
“郎在欢心处~~妾在肠断时~~”
女人哀哀凄凄的声调如细丝的针钻入人的心里,感受着情绪里蕴含着的痛楚。
她如戏曲中的伶人,缓慢轻舞。
大红绣着金丝边的衣袖探出森白细嫩的玉手,好似覆着冰霜,翘起兰花指,一静一动说不出的凄艳。
没有胡琴鼓板的音律伴奏,喉音高低上下,却圆转如意。
“~~委屈心情有月知~~相逢不易分离易~~”
新娘一边唱着,一边徐徐朝着陈牧走来,明明是隔空的,脚下却好似踩着云雾。
随着声调婉转,两人距离不过五丈。
而周围的空气愈发冰寒。
“~~君忆否当日凤凰欣比趣~~又记否续负恩情过别枝~~又情否旧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