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匕首所伤时,顾希朝认清了池翊音这个人,认可了他作为自己敌人的资格。
而第二次,顾希朝被同一把匕首所伤,他开始迷茫,看不清池翊音的布局。
更是……“胸针为什么会在你手上?”
问题出口的时候,答案已经在顾希朝心里了。
他甚至隐隐有些失望,之前猜测的林云雨违背池翊音命令私自行事的可能,也彻底破碎。
林云雨却连表情都没变过,眉眼冷清依旧,像是天边高悬的弯月。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掌,然后在顾希朝的注视下,缓缓摊平了手掌,展示给他看。
沾染了鲜血的掌心里,锋利的匕首静静躺着,蓝宝石上也染了血。
可下一秒,无脚鸟胸针竟然在林云雨手中,一寸寸化作烟雾消散。
顾希朝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他一手捂着自己胸前的伤口,血液的流逝让他的身躯迅速冰冷无力,缺氧令大脑逐渐迟钝,眼前闪烁着无数雪花点,看不见,也听不清。
整个世界都在离他远去。
但在顾希朝看向林云雨的最后一眼,那已经彻底没了血色的薄薄唇瓣,却轻轻勾了一下,似乎是在笑。
林云雨静静注视着这一切,她放下手掌,在完成任务之后毫不犹豫的转身,走向池晚晚。
“走吧,晚晚。去做教授交待的下一件事了。”
池晚晚点了点头,却还是有些担忧的看向顾希朝:“他明白池教授让他做什么了吗?”
林云雨神情冰冷,伸向池晚晚之前,却仔细的擦拭干净了手上的血液,不让自己碰脏一点池晚晚。
池晚晚毫不犹豫的牵住了林云雨伸来的手,向她眨了眨眼眸,笑得俏皮又甜美。
像是清甜的软糖,甜得令人连心都化开了。
林云雨愣了下,她没说话,耳廓却红了。
“池教授说,只要他看到无脚鸟胸针,就会明白。”
“那胸针呢?”
“教授暂时借给我的,并非真实,而是借由世界与小世界之间构筑地基的力量,虚构出来的一个投影。只是为了要用真实的伤口,骗过那位而已。”
“至于胸针,已经回到教授身边了。黎先生会看着办的。”
少女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她牵着手,笑嘻嘻摇摇晃晃的开心。
她与自己的挚友并肩,两道身影逐渐走进黑暗,没入其中。
只剩下坐在轮椅上,满身鲜血,垂着头不知生死的顾希朝。
以及蹲在顾希朝不远处,目瞪口呆的猴子。
半晌,它才终于反应过来,连忙四肢并用的向池晚晚两人追去。
“等等!等等我,你们忘了带我啊!”
最后的声音也从走廊上消失了。
冷白的灯光下,顾希朝垂着头,颓然坐在轮椅上,捂住胸口的手掌已经满是鲜血,浸湿了他的衣物,又滴落在轮椅下面,逐渐汇聚成了一汪血泊。
他双眸紧闭,俊容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温度也在迅速下降,变得冰冷。
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直到这种时候,一向无往而不利的顾希朝,才显露出一丝脆弱。
而在那扇紧闭的门后,公寓里,黎司君看到无脚鸟胸针从池翊音手边消失,然后又出现,上面沾染了些许血迹,像是刚刚杀了人。
他眸光幽深,瞬间就了然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黎司君的视线慢慢转向安睡的池翊音,目露无奈,语气却是骄傲的。
“音音啊……连下一步棋都早就布局好了?即便是小细节?”
但池翊音已经熟睡,呼吸平稳,神情放松,听不到黎司君的话。
黎司君笑着前倾身躯,将无脚鸟胸针拿在手中,仔细擦拭血珠,又重新放到池翊音的枕头下。
他的音音,永远不会真正停下脚步。即便是在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