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已经包扎好的手臂轻轻放回.床.铺上,然后细心的放在被.子.里,又为他掖了掖.被.角。
“是梦到了什么吧?”
他笑眯眯的安抚着起了疑心的池翊音:“会是你新书的选题吗?”
黎司君抬手指了指旁边桌子上放着的信封,道:“我找到你的时候,看你手里还拿着那些,就一起带了回来。”
池翊音疑惑的顺着黎司君手指的方向看去。
昏黄温暖的落地台灯将光亮洒在窗边,也落在了窗边宽大整洁的书桌上。
钢笔下压着几封显得破旧的信封。
那信封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甚至它自己本身,背后也有一段故事。
信封上面尚带着干涸的水渍,或许最初的颜色是红色,但时光令它褪色,像是枯萎的玫瑰,依旧在旧时光中顽强的撑住自己的美丽,将老旧也变化成不可触摸的美。
池翊音有些迟疑,他不记得自己在停车场发生了什么,更不记得这些信封。
但黎司君既然说它是当时唯一被自己带在身上的,或许,也能从中一窥自己之前的经历。
这样想着,池翊音就想要开口,让黎司君帮自己将信封拿过来。
以他现在连呼吸都困难的脱力状况,实在是难以移动。
但不等池翊音说话,黎司君就已经了然他的想法,起身将信封拿到他的手边。
池翊音疑惑的翻看了一下,发现这确实是年代久远的老信件,上面无论是邮票还是邮戳都俱全,手指拂过时,还能清晰感受到上面的钢印。
只是,这是空信封,里面并没有信纸。
唯有信封上,写着几个字。
——《四月来信》。
池翊音将信封凑近自己眼前,借助着身边的灯光,仔细查看了一下信封上仅有的那几个字迹。
他不知道这信原本是要邮寄给谁,也不知道寄信人当时想要表达的,究竟是什么。这一封信封上面,能够透露出的信息,实在太少。
不过,池翊音还是眯着眼,在光影的参差下,看到了钢印上的时间。
这封信的来源,是二十三年前。
刚好是他出生的那一年。
池翊音愣了下,看向身边的黎司君时,眼神有几分迷茫。
“你当时,只看到信封,没有别的吗?”
他在思考,是不是遗漏了关键的什么东西,以致于让他无法明白在昏迷之前的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
池翊音不知道当时的自己究竟在想什么,那段时间对他而言只有一片空白。但他可以很肯定,如果只是简单的签售会,不应该让他疲惫至此。
这种从精神一直蔓延到灵魂最深处的疲惫,让他慢慢对那段空白记忆起了疑心。
以及,眼前的黎司君。
他狐疑的目光从黎司君身上滑过,艰难的想要把今晚发生的事情全部串联起来,但断了线的珠子却缺少了最关键的线索,无法把所有的一切串起来。
黎司君将池翊音的眼神看得真切。
他的音音……一如既往的敏锐啊。
即便音音接受了他的存在,在自己身边给他留出了一个位置,将信任交付给他,但感情永远也别想腐蚀音音的理智。
在池翊音面前,所有的不对劲都无所遁形,即便是再被信任的人,也会因为合理的推测而被怀疑。
苹果的甜,永远也不会令池翊音迟钝。
黎司君心下感叹,垂眸轻轻笑了起来。
“你手里,确实只有这几封信。但是。”
他笑着看向池翊音:“虽然我并没有看到,但以当时的情形看,你似乎,刚刚见过什么人,在车里。”
黎司君将池翊音在停车场里的真实经历一删再删,剔除了所有与游戏场和世界有关的细节,将所有危险和阴暗都换成光明的语句,使得那场与秦氏黄鼠婆的对峙,仿佛一场最不值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