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刺激了,没想到她这么牛!可惜我是个学生,她应该看不上我吧。”
“太恶心了,她这种人能不能滚出宿舍区啊,山上不是有地质系的观测小屋吗?让她搬去那住行吗,我怕被她传染脏病。”
“啧啧啧,她连脏病都有啊,那你们可要记得离她远一点,洗漱啊吃饭啊,可别一个不小心碰到她就被传染了。”
聊天室气氛火热,两千人的对话不断刷新,眨眼之间就会带过去一大片消息,令人目不暇接。
池翊音沉默的坐在屏幕前,冰冷的注视着这场对池晚晚的恶意狂欢。
没有任何证据,只需要几个为了得到关注之人似是而非的话语,几句道听途说的消息加上不负责任的猜测,经过两千人在同一个信息茧房里的发酵,就从最初单纯的“未婚先孕”,迅速演变成了如今的局面。
有关一个人的荣誉和善良,很难被传播出去。
但是人的污点,丑陋,或是具有戏剧性的经历,却会很快变成人们茶余饭后打发时间的闲谈,迅速流传开来。
绝大部分人都有窥私欲,想要看到别人不为人知的一面。
他们憧憬别人对自己善良,却不肯相信善良,总想要看到别人丑陋肮脏的模样,然后笑嘻嘻说你看,大家都一样,我比他还要强不少呢,他真恶心。
而恰好,这些有关于别人的流言蜚语,可以勾得人兴致大增,满足好奇心和另外一些密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变成了最容易被传播的话题。
只要有一点火苗,都会迅速变成烈烈大火,任由暴风骤雨无法吹熄。
池翊音可以很确定,在今天聊天室事件之后,有关池晚晚的流言就会像蝗虫一样在校园里散播开来,并且会在几天之内就发酵到另一个巅峰。
没有人在意一个十九岁女孩的死活。
他们只想看世界燃烧。
但更要命的问题在于,池晚晚百口莫辩。
前任数学教授死得蹊跷,至今没有一个定论,再加上尸体在停尸间不翼而飞这种诡异事件,让调查组和学校都对这件事忌讳莫深,一直没有对外进行官方公告,或为前任举行祭奠仪式。
在校方和调查组,这是负责任的做法,毕竟证据说话,法律在上,不可随意妄言。
可在学生们看来,就会觉得学校是想要掩盖些什么。
他们很高兴上学期逃过一场期末考试,但比起对前任数学教授的悼念,他们更乐意津津有味的听一些有关于教授的桃色新闻。
而现在,有关于池晚晚的流言,给了这部分一个标靶。
只是射出去的箭不会让已死的人感到疼痛。
却会中伤还活着的人。
如果他们针对的是池翊音,他只会觉得可笑,并且游刃有余的来一场反击,做一面镜子,将所有向他而来的恶意悉数奉还,让那些随口污蔑的人也尝尝被流言反噬的痛苦。
而到那时,池翊音会笑着端坐一旁,欣赏他们的闹剧。
但是池晚晚并不是池翊音。
她是正常家庭的孩子,没有池旒那样严苛高标准的冷酷教育,也没有经历过教堂孤儿院里足够逼疯一个寻常孩子的困境。
池翊音看得分明,池晚晚是个内向却温柔的女生,对人的恶意并不了解,在这种情况下,她无法站出来为自己做有力辩解,更做不到在流言中杀出重围,扭转声名。
如果任由事态发展,即便是鹿川大学官方出面支持池晚晚,为她澄清,也不会有人相信,只不过是从明面上的讨论转到暗地里的窃窃私语。
到那时,池晚晚所要遭受的,是来自于整个校园无处不在的孤立和冷暴力。
意义不明的嬉笑打量,有意为之的忽略无视,其他人彼此间“你懂的”默契对视,装模作样的挤兑和含沙射影……
而池晚晚,逃无可逃。
这座本来为了最高的学术科研而建立的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