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奥尔松主教没有用处之后……这一招自然被用到了奥尔松主教的身上。
一边是绝对安静、绝对孤寂、绝对黑暗的禁闭室,一边是连睡眠都成为奢望的折磨……
这种悄无声息的刑罚,
远比肉体上的疼痛更让奥尔松主教感到崩溃!
所以……
在被伊达尔人逮捕了一个多月后……
奥尔松主教终于还是屈服在了伊达尔人花样百出的刑讯手段之下。
……
当布鲁诺步入审讯室的时候,被五花大绑的奥尔松主教,已然被固定在了座椅之上。
在此之前,
布鲁诺其实早已见到过奥尔松主教的画像。
那是一个看上去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犀利的眼神以及坚毅的面庞,往往能够给人带来莫大的信任。
特别是当奥尔松主教穿上那象征着主教身份的圣袍之后……他的形象几乎会给所有信仰光明教会的信徒,带来一种难以言说的安全感。
然而……
由于被关押在巴士底狱当中已经一月有余,到了现在,这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原本俊朗坚毅的面庞变得胡子拉碴,头发看起来也是乱糟糟的一团,就仿佛一个被折腾得七零八落的鸡窝。
而他身上干涸的血迹也与潮湿发霉的囚服粘连在一起,看上去别提有多么的凄惨。
若非是布鲁诺清楚的知道,眼前的这人乃是光明教会的一条大鱼,他绝不可能将眼前的初具人形的家伙,和光明教会主教这一身份联系在一起。
而且……
由于在极为狭小的牢房之中待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奥尔松主教的身上更是泛出一股令人微微作呕的驳杂的气味。
就仿佛是将发霉的衣物,略带腥臭的泥垢以及微弱的血腥味混杂在一起,让人忍不住捏住自己的鼻腔。
布鲁诺在自己的鼻子边缘微微挥了挥手,露出了一道厌恶的神情。
“好了,奥尔松主教。”
布鲁诺一边拉过一把椅子,在桌案之后坐下,一边平静的说道:
“我听克雷尔说……你想要招供?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你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布鲁诺的话语,明显让披头散发的奥尔松主教微微一颤。
闻言,
他有些木讷地抬起头,用自己浑浊的眼神,看向了这位坐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的年轻公爵。
“你……你就是……伊达尔……公爵?”
奥尔松主教的声音听起来颇为沙哑,仿佛就像是很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一般,让人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而当他终于抬起了原本趴伏在小桌板上的脑袋的那一刻……
奥尔松主教那布满血丝的双眸以及极其分明的黑眼圈,顿时映入了布鲁诺的眼帘。
神情憔悴恐怕已经不能用来形容奥尔松主教此时的精神状态,接连数个日夜的不眠不休,早已让他的身体难以支撑。
以至于他在说话的时候,也显得颇为无力,神情倦惰。
“自然是我。”
闻言,布鲁诺认真地点了点头。
“如今外面的局势如何?光明教会可曾要换我出去?”
见到布鲁诺点头,奥尔松主教颇为焦急地询问道。
只不过……
面对着奥尔松主教的提出的疑问,布鲁诺却并没有半点儿想要回答的意思,只是淡淡地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说过的话语:
“如果你有什么要说的,那就现在说。”
“如果没有,就回自己的牢房里静一静,不要再让我来浪费时间。”
看着布鲁诺那古井无波般淡然的面庞,奥尔松主教终于攥紧了拳头,用乞求的眼神看向布鲁诺:
“我可以告诉您我所知道的一切,但是……请您让我离开最底下的单人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