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木圆跟藤堂京相对无言,坐在吸烟室里,翻看那些卷宗资料,整理不出什么头绪。
片桐拳这两日也带着二处三处所有能调用的警力,对全市进行近乎地毯式的排查,但没有任何结果,三上豪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
三上豪的老款黑色皇冠倒是被探员们找到了,遗弃在距离丰岛高尔夫不远的绿化带旁,车上铺满了一层灰,显然是许久没被人碰过了。
片桐拳从现场发回来的皇冠照片里,能看到车辆内饰整洁,被收拾得一丝不苟,而后备箱里还有不少女性衣物。
藤堂京盯着手机传来的照片,一阵恶寒道:“这个变态,还留着受害人的衣物,是打算深更半夜细细品味吗,真够疯的。”
檀木圆望着那堆女性服装,从里到外都有,品牌比较杂,看不出像哪位受害人的穿衣风格。
就在这时,三上真司的电话打了进来,他急迫的告知了一件事,“渡边惠有问题!”
檀木圆问道:“她出什么问题了?”
三上教授道:“还记得我给她做的那个催眠吗?”
“当然记得,不是没什么结果嘛,怎么,现在有新发现了?”
三上真司道:“你不是催眠学领域的专家,我简单给你解释,弗洛伊德有一项理论,催眠即是反映潜意识的,被催眠者自身的想法会在催眠过程中显现出来,即便是在现实中受抑制的,这也是我们获知渡边惠断层记忆的理论依据。但我们那天的催眠,出现了一个致命的漏洞,也怪我当时没上心,居然没看出来,毕竟我自研究催眠以来,还是头一回遇到躲过催眠的人!”
“您是说,渡边惠那天根本没被催眠?”
檀木圆感到难以置信,他分明看到渡边惠沉浸入催眠状态,并回忆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三上真司语重心长道:“催眠的确可以被伪装,但有些东西,是不会存在的。接受催眠的人,过程中会出现幻听、幻视,但是却不可能与回忆中的物体产生物理接触,即肢体上的疼痛是不可能出现的。而那天的催眠中,渡边惠却喊了疼,这是一个重大的漏洞,却被我忽略了这么久,当下可以肯定,渡边惠那天的表现都是装的,她根本没被催眠!”
挂掉电话,檀木圆立即与藤堂京赶往榊原附属医院,渡边惠在这起案件里扮演的角色太过突兀,既不符合凶手杀人的条件,又伪造了催眠证词,她这样做,一定与凶手有着密切的关联。
证人保护组的探员由保护改为监视,开车的路上,檀木圆猛然想起什么,他从脑海中回忆起有关渡边惠的一项资料。
渡边惠家里有个弟弟,还有个残疾的老父亲,这些背景很早就被调查清楚摆在案头,檀木圆也翻阅过,但一直没有重视起来。
他对藤堂京道:“也许,那天被森真子撞死的爷俩,就是渡边惠的弟弟跟父亲,而三上豪是为了给渡边惠报仇,才犯下这一系列案件。那么渡边惠跟三上豪很可能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也许是情侣,那么也就不难解释渡边惠催眠造假的事情了。”
藤堂京点了点头,“我这就安排人对榊原医院渡边惠的血样与川崎拓指证的老屋血迹进行比对,如果能比对上,一切就有结论了。”
十几分钟后,越野车停在榊原附属医院,两人来到医院三楼,渡边惠还跟上次那样,正安静坐在床边读书。
檀木圆跟藤堂京敲了敲门进去,女孩连头都没抬,仍沉浸在书本的故事里。
檀木圆没有立即说话,而是绕着病房转了圈,打量着房间。
随后,站停在病床前,说道:“姑娘,戏演的不错啊。”
渡边惠终于合上手中的书本,平静看着他,漠然道:“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檀木圆站在那里,黑亮的眼睛死死盯住她,半晌,见对方毫无畏惧,才开口道:“那天三上教授来给你做催眠,你压根就没被催眠是吧?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