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也能看出他们的性格。朱樉最实诚,嚼也不嚼把点心囫囵吞了,拿着魏忠德上的茶拼命解渴;朱棡有些小聪明,但不知分寸,把点心吐了,没有吃下去的打算;朱棣鬼精鬼精,凡是能占的便宜一定要占,不紧不慢把点心捏住,一口口吃完了,一边吃一边望着朱标,泪水和水龙头似的,说止就止住了。
嘶——
看着真让人来气。
也亏得朱标修养好,硬生生止住了愤怒,说道:“我看你们还是想去,这样吧,魏忠德,你去武英殿把父皇明日要批的奏本搬来,给父皇腾出一个时间,好好见见皇子们,听听他们的愿望。父皇仁慈贤明,一定给他们满意的结局。”
魏忠德弯腰道:“是。”
“大哥!别告诉父皇。”
三个人这下急了,父皇仁慈?
他提着刀把满朝文武杀上八个来回,眼睛眨一下算我们输!
朱标道:“你们真以为父皇不知道?就算是我同意了,没有父皇的恩准,你们依旧离不开应天半步!”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说话了,肉眼可见的萎靡下去。
他们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明白大哥从小就是老爹的心头肉,备受宠爱,长大以后又身为太子,不管是名望还是势力上都拿的出手,所以希望走个捷径罢了。
如今捷径走不通,回头便是,走到黄泉路上算什么事。
“好了,都回去吧。”朱标道,“闹这么一通还不满意?”
“是,大哥。”
已经走到门口负责做做样子的魏忠德又折了回来。
皇子们垂头丧气的走到外边,正要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里面突然又传来了朱标的声音。
“回去写个章程交到我这里来。给我写四川的风土人情,写这场仗应该怎么打,写自己的想法,写够三千个字,不许找人代笔,不许找师傅润色,谁写得好,谁和蓝玉一起走。”
听完这些,他们瞬间高兴起来,原地蹦了蹦,对着房门高喊几声大哥千岁,一溜烟跑了。
等几位皇子远去,魏忠德关了门,静静站到朱标身后等他做之前未完的决定。
“去把橘非从母后宫中抱来,告诉母后,我有些事要用它几天。”
———
“老爷,这是今天的,你……”
袁凯接过妻子手中的用巾帕包裹好的东西,脸色灰白,病容憔悴,低声道:“今天我要出去。”
“那这个。”妇人顿住了,脸上的表情也变了,颤声道,“这个也要带出去?”
“外面风风雨雨传了好几天,总得让他们长点见识。”
妇人心疼极了,话音里带着哭腔:“这世态炎凉,也是常事,可当今圣上如此做派,他们今日不为老爷,明日不为别人,到了后日轮到他们自己,便再没人求情,究竟是如何想的。”
听了妻子的话,袁凯没有赞同,亦没有斥责她大逆不道的言论,只拍了拍她的后背,转身走了。
府里的下人经过这几天的闹剧,已经不再像先前那样尊敬袁凯,虽然因为卖身契或工钱等种种原因不曾离去,但袁凯一路走来,看清楚了他们隐隐厌恶的眼神,还有那因为夫人不在身边跟着而表露出来的躲避动作,不免暗暗叹息。
多年积威影响下的仆从尚且如此,更不用提那些只和自己是表面情谊的同僚了,袁凯心里凉意如冰,面上痴痴傻傻地笑,钻过墙边的狗洞,来到了街上。
四下一看,他发现原本遍布的锦衣卫竟已撤走,轻松的同时,知道自己的仕途这下已彻底完蛋了,余生要在伪装中度过,可命保住了比什么都强,说不出感觉,迎风一眨眼,险些落出泪来。
凄冷的空气中飘着一股冷松木的味道,这样的寒冬,又快过年,袁府大门外的街上没有行人,本来该有的几个,也因为此处近来日夜不息的哭声喊声,换了常走的道路,袁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