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让吴老夫人再忍下她的张狂。
愤而坐起的同时,她突然呵呵冷笑起来。
“丫头,你以为这儿是公主府?还能容你一直这么放肆嚣张下去!”
阴冷的笑,伴着忽然恢复的端庄举止。
虽身边人看似仍是她熟悉的婆母,国公府的老封君。
可杜氏不仅没觉安心,还被吓得忘了前一刻对丹阳的怒火。微微后退的同时,后背冒出的冷汗更多了起来。
杜氏说不上为什么,且这一次也并没特殊感觉。不过,她就是很清楚,眼下这一刻,老夫人对这野丫头又动杀心了!
最要命的是,这明显已不是一时的冲动所至。
那,那她作为旁观者,究竟该怎么办?!
眼看着丹阳被杀,再被老夫人灭口?
还是再次劝阻,被老夫人一怒之下直接先一步被杀掉?
又或者她成为共犯,和老夫人一起灭了野丫头,再毁尸灭迹?!
一时间,杜氏脑中各种念头纷飞。
无论冒出哪一个,她都忍不住狠狠一抖,并被吓得涌出一波冷汗来。
所以,不过转眼之后,心头重压太过,又被自己吓的胆战心惊的杜氏,双脚已发软的瘫坐在地。
别说给吴老夫人帮忙了,就是一会儿想逃命,都已没了力气。更不用说,过度思考和紧张已让她头晕眼花,恶心欲呕,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儿。哪里还顾得上,去看屋中另外两人的热闹或后续。
而这时,丹阳却饶有兴趣的翘起腿,好奇的笑问道:
“哦,老夫人这样说,可是有了什么好法子,能让我俯首帖耳?呜,我不怕打,你也不敢也不会找我娘来助阵……难道会是,想现在当场杀了我泄愤?哈哈。”
叽,吱——
吴老夫人虽全程都是面无表情的听着,只在最后微眯了眯眼。
可她紧抓着小几的手,不知何时已紧握成拳。且在丹阳话音落地的前一刻,伴着丹阳的最后的一句话,在桌上留下了三道极深的抓痕。
“好,很好!”
吴老夫人边从牙缝里挤出这几字,边将腰板儿挺得更直,俯视着斜坐其右下手,正百无聊赖笑着,仿佛在看戏解闷儿似的丹阳。
丹阳闻言,刚一挑眉梢,吴老夫人忽冷笑着道:
“呵呵,不用怕,老婆子我不会也不用亲自动手。”
丹阳眨眨眼,边换了个姿势,以手支颐,边猜测着接话道:
“老夫人要唤人来做?这不好吧。事后都是证人和可供追查的线索,可没有您自己动手干净利落。”
她这么“贴心”周到的建议和提醒,别说没换来对方的感谢,连点儿好脸色都“很遗憾”的没得着。
但大概是已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这回吴老夫人倒没被气的连连抽气,只嘴唇儿的颜色越发深了些。
且在丹阳话音才落,她已呵呵笑道:
“不劳郡主操心。老婆子我也不是白活这么一把年岁,杀人诛心四字还是清楚的。”
及至此时此刻,又没旁人,吴老夫人也懒得再装慈祥长辈,甚至连往日的文雅面具都彻底摘了。
丹阳听到这话的瞬间,眉峰轻隆。
果然,下一刻就听到吴老夫人,呵呵冷笑着道:
“没错。就是你娘。”
吴老夫人清晰的给出目标后,又笑眯眯的侃侃而谈道:
“呵,清和长公主的确是金尊玉贵的人儿。老婆子虽身为她的婆母,却也难命令她来国公府小住两日。更不用说,让她在跟前早晚定省,晨昏尽孝了。”
她边说边遗憾的摇了摇头,但紧接着她又兴奋道:
“不过,养出你这样的孽障来,又多年不曾为我儿诞下子嗣。”吴老夫人得意的瞪着丹阳,目光却又像是穿透她看向远处的某人,边难以自抑的笑道:“呵呵,老婆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