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夜辰起身抱着她，不知是起的太急太猛，脸色白了几分，脚步微微趔趄下，幸好随着他走动的幅度给化解。
所以，靠在他身上的楚凝，并没有什么感觉，很舒服地靠在帝夜辰身上闭目养神。
关顾秉一的地方，就在这处居室的地下室，潮湿又昏暗。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强烈地充斥鼻尖，楚凝脸色一肃，猛地睁开眼，便看到之前人模狗样的顾秉一，奄奄一息地躺在血泊中。
他的手腕还有脚腕上，有着和楚凝身上一样的伤口。
而且，伤口比她的更深，深可见骨。
只怕他的手脚已经废掉，筋络断了。
楚凝转眸朝帝夜辰看了一眼，“是你让人做的？”
帝夜辰勾唇淡笑了声，不语，在旭光拿过来的专属座椅上坐下。
“凝宝，要像刚才的老样子吗？”
楚凝闭上眼，神色疲惫，叹口气道：“连着用了两次，我好累，帝夜辰，你有没有办法让他自己说出来？我只想知道他是怎么杀死我母亲，连楚卫风都视若无睹，还替他们打掩护。”
“简单。”
帝夜辰语气轻松一口应了下来，侧头朝旭光看了一眼。
旭光双掌一击，很快，一个类似做心电图的设备被推了进来。
听到动静的楚凝，缓缓睁开眼，看着帝夜辰的人操作那台设备。
当一条条感应器连着顾秉一头上时，显示屏上的画面闪了下，显出了这地下室的样子。
看画面视角，应该是顾秉一的。
难道这仪器能像小紫一般，把人意识力的记忆转成画面投射出来？
她眼神面露惊讶地看着帝夜辰，失声问道：“帝夜辰，这台设备你从哪里弄来的？”
“借的。”
“找谁借的？”
看着楚凝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帝夜辰露出一丝为难的笑意来，眼尾的晕红，似乎都加深了几层。
“凝宝你真想知道？”
楚凝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
这东西太超现代了，完全不是这个时代科学技术能生产出来的。
不过，要说这个时代有没有人能造出这个设备，倒还真有一人。
“凝宝，告诉你可以，不过你可不能生气。”帝夜辰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找华微苒借的。”
华微苒。
果然是她。
这个答案在楚凝意料之中，她脸上神情很淡然，并没有多少波动，视线看向那台设备屏幕，很认真。
只是眉尾稍稍挑了下，算是回应了帝夜辰。
帝夜辰微不可见地愣了下，凝宝这是什么表情？
真的不生气？
不生气挺好的，可是为什么他心底会有种浓浓的失落感？
楚凝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台设备上，压根没留意到帝夜辰的情绪变化。
“帝夜辰，这台设备怎么用？我想看我母亲死去那边，他脑海里的记忆。”
帝夜辰收起失落的情绪，暗暗叹了口气，分出一缕意识力，侵入到顾秉一大脑里。
很快，显示器上的画面动了，正是顾秉一脑海中十二年前的记忆。
等看完这段记忆，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顾秉一，回想起母亲死前的惨样，楚凝双眼被愤怒的火，烧的通红。
她靠在帝夜辰怀中，狠狠地盯视着顾秉一，全身不可抑制地在颤抖。
这时，帝夜辰头微微往她这边侧了过来，下颚在她发顶上摩挲几下，低缓开口道：“凝宝，想让我怎么做，你只管开口。”
楚凝死咬着牙关，那句‘想让他死’的话，被她硬生生地压在舌尖下。
如果她手脚方便，她早已经冲上前去，让顾秉一一命归西。
但是，这么轻易地让他死去，简直太便宜他了。
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