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飞机朝着墨山的归隐门飞去。
帝夜辰回到了机舱。
楚凝不敢进去，坐在机外的横栏上，和帝夜辰隔着机舱们相望。
保持着两米的安全距离。
帝夜辰已经穿回了黑色衬衫，正在慢条斯理地扣着扣子。
楚凝看着脚下如积木房般大小的墨城，心中感慨一番。
此时已经有第一批城市劳动者起来了，整个城市正在一点点地从沉睡里苏醒过来。
一切依旧，平凡又生动，烟火气十足，比末世惬意多了。
这样的生活才叫生活。
看着这一幕，楚凝嘴角不由地勾起淡笑来。
“笑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帝夜辰穿好衣服，来到门边，想拉近和楚凝的距离。
“别过来。”
楚凝后退，可是身后被一根护栏拦着，没路可退。
这一动，让她坐姿没稳住，在几千米的高空上摇摇欲坠。
幸好她也学着帝夜辰，把身上液体金属衣分出一点，变成绳子，和护栏牢牢的绑住，否则，她还真有可能从这里摔下去。
帝夜辰连忙后退，往驾驶舱那边挪了挪。
突然，一阵低哑撕裂的咳嗽声从他喉咙里急促地发出来。
一声比一声重，好似要把整个心肝俾肺咳出来般。
高空的风很大，把这些咳嗽声绞的稀碎，完全没办法分辨出帝夜辰是为什么咳。
再加上帝夜辰所在位置比较暗，瞧不清他此时脸上的表情。
楚凝无法判断帝夜辰的情况，只能静静地等着他平缓过来。
幸好，这时间不是很长。
帝夜辰放下抵在唇边的手，不留痕迹地背在身后。
咳出一层水雾的含情眸，朝楚凝看过去，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看着他这样，楚凝莫名地生出一股子担忧来。
“你没事吧？”
他身体在凝诺药，还有治疗脆骨病药的双重调理下，应该比之前好了不少。
相处的这段时间，见他也很少咳了。
只是，这次怎会咳嗽的如此剧烈？
帝夜辰又是闷咳一下，还未完全平复的气息，带着点微喘。
“不好，准确来说，不好的快要死了。”
“……”
楚凝面色一凝，严肃不少。
突然，帝夜辰半颔首，低低地笑了起来。
“凝宝，看着你紧张我的样子，太可爱了，我要把你刚才的表情，记一辈子。”
楚凝无语地白了一眼，“你是在和我开玩笑？”
这种时候，还有心情拿他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楚凝真有一种骂娘的冲动。
帝夜辰脸上的笑意也慢慢敛起，那双褐眸里，如深秋清井般，溢满了凉冷。
“凝宝，你这是生气了？那你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时，有没有考虑过我？”
一句诘问，成功把楚凝问住。
刚才和‘虫’对峙的时候，这种危机她已经预料到了。
但她还是照做。
那个时候，她有考虑过帝夜辰吗？
没有！
甚至那个时候，她所有的情况都考虑到了，唯独没有帝夜辰。
看着楚凝脸上的表情，帝夜辰褐眸里满是受伤的神情。
他眼眸轻阖，做着深呼吸，似乎在努力压制住体内的生气。
但是如果细看，能发现他身体在微微颤抖，一拢痛楚从他眉眼上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