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波伸手朝头顶抹了一把,“我确实是秃顶,不过为了形象,不得不戴着假发。”
一团黑色的发片被拿走,露出寸草不生的地中海头顶。
楚凝脸颊上的肌肉抽了抽,继续问道:“这栋别墅是你的?”
“没错,是我前不久新买的,那晚我去别墅,是去验收的,现在,我们一家人已经搬进去了。”蒋天波拿出手机,打开朋友圈,“你看,我还专门拍了个搬家视频。”
视频的背景恰好是那栋别墅的前花园,蒋天波的一双龙凤胎儿女正在院子里,兴高采烈地吹泡泡。
楚凝面沉如水。
无懈可击的说辞。
她竟是找不出一丝反驳的证据。
“小师父,怎么了?你来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个?”蒋天波朗声大笑,“我本来相等家里收拾好了,再请大家去新家聚聚,没想到小师父你这么快就知道消息了,看来……”
“不用,我很少参加赴宴。”楚凝毫不客气地拒绝,她拿回桌上的照片,目光在蒋天波的腰间流转了下,“我看你生活挺幸福美满的,为什么会想不开?”
楚凝突然蹦出这么没前没后的一句话,让蒋天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舔舔有点干涩的嘴唇,紧声说道:“小师父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为什么要自虐?”
楚凝的话甫一出口,蒋天波瞳孔极剧震缩。
他讷讷开口,手指不由抓紧衣服,“我身上的伤不是自虐,是我昨天晚上不小心摔倒了。”
“哦,是吗?”楚凝淡漠应了一声,清冷的眸光比x光射线都还具有穿透力般,“都能摔的腰上青紫一片,拳头印记清晰可见,挺会摔的啊。”
还有句话她没说。
每个拳头印记,都是由右手打出,大拇指在左,小指在右。
怎么看,都像是自己打自己,压根不是摔伤。
不过,蒋天波不肯说,她估计也问不出个啥来。
楚凝闷头拉开房门准备离开,和从外面进来的人差点撞了个满怀。
“哎呀,要死啦,没长眼吗?”
耳畔边响起杨明娜的尖叫声,和人仰马翻的惊呼声。
楚凝直挺挺地站着,漠眼看着杨明娜连带着楚芮伊,双双摔倒在地上。
“哎呦,我刚接好的肋骨,又断了,痛死我了……”
杨明娜躺在地上抱着胸,嗷嗷直含疼。
楚芮伊从地上爬起来,抬头陡然看到楚凝俯视着的冷漠冰冷眼神,全身不由打了个冷战。
昨晚自己扇自己耳光的那股子怪异感觉,爬上后背,激起一阵瑟缩。
她扶起杨明娜,缩着目光,不敢直视楚凝,凑在杨明娜耳边低语了几句。
杨明娜嘎地一声,停止了哀嚎,警惕的目光牢牢锁在楚凝脸上。
“楚凝,你来这里做什么?”
楚凝挽唇,脸上冷漠被讥讽替代,“我自然是来复诊的啊,请问杨施主来这里做什么?莫非你脑子也有毛病了?”
“我不是来看脑子,我找蒋医生……”杨明娜顺着楚凝的话说下去,说到一半才后知后觉,愤怒着一张脸,低吼,“我脑子才没毛病,是你这傻子有病,而且还病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