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那一票便回去了,至于名讳,我那朋友却是死活不说,咱们找到那个何天顺,把这消息告诉他,说那个人已经死了,也算是完成了他的条件。”刘八爷道。
津门的高手,天生六指,太爷爷心道这不是巧了吗?他一下子就想起了天津鬼市里的张六指,而且那家伙是一个绝顶的造假高手,曾经在京津之地也是个风生水起的主儿,只是后来得罪了京城老炮马爷这才隐退江湖。
所以太爷爷一下子便乐了,他道:“咱们不用撒谎了,我想我已经知道了那个作假的人是谁,走,咱们去找何天顺。”
太爷爷和刘八爷一起来到了这何天顺处,何家不大甚至可以说清贫,但是收拾的却十分干净,何天顺已到了花甲之年,老头瘦骨嶙峋却精神饱满,只是额头上有一丝怨气缠绕,一看就是个很轴的人,二人都是洛阳城里响当当的人物,报上了名号说了请何天顺出山的意思,这何天顺摆了摆手道:“不是何某不给二位面子,只是何某早已立下了条件,只要帮何某找到那个人,何某定然鞍前马后。”
太爷爷笑道:“泰来今日来请先生,自然也是知道先生的规矩。”
于是太爷爷就把天津鬼市张六指的事情说了出来,这个消息一出,却是让何天顺激动的全身发抖久久说不出话来,太爷爷试探性的问道:“先生既然知道了此人是谁,又有什么打算?按照行里的规矩来说买卖离手不问情仇,先生若是要找那张六指报仇,我们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更何况我与张前辈也有旧。”
何天顺叹了口气道:“曾几何时我日思夜想是要揪出这个人千刀万剐,不过时隔这么多年,如今知道了,反而不知道怎么做了,罢了,他也没落的好下场,改日若是有机会再见的话,也定然与他讨教一二。”
太爷爷道:“既然是这样,泰来愿意做东,去津门请张老爷子过来,若是张老爷子肯赏脸的话,也圆了何老的心愿。”
太爷爷虽没有什么文化,却也懂收买人心之道,他料定如果他能请来张六指,何天顺往后自会竭尽全力为自己卖命,就算请不来,自己的心意已到,何天顺也会感激涕零。
太爷爷着人写了一封书信自报家门,当然扯的还是鬼手的大旗,毕竟鬼手当日手刃马爷算是帮张六指报了血海深仇,拿出鬼手的名头张六指最有可能给面子,之后差人前往津门鬼市送信。
太爷爷为了等张六指的消息,甚至推迟开业一个月,一个月后,一驾马车从天津而来,下来的人正是太爷爷曾经在鬼市里见过的张六指张六爷,太爷爷诉说了其中的原委,果不其然,张六指对当年骗何天顺的事情也记忆犹新,他还说当时为了骗何天顺制造那批假汝瓷,自己也是竭尽全力。
而后,太爷爷做东摆上一桌好酒,把两位已经花甲之年的老人请上了酒桌,没有仇人见面的分外眼红,也没有阿谀奉承勾心斗角言语不和,有的只是英雄之间的惺惺相惜,两位老人碰了一杯酒,竟然都眼圈泛红,似乎是在追忆自己的青春岁月,亦或者是对自己曾经的年少轻狂进行缅怀。
是非成败转头空,岁月如梭白云苍狗,两人都已老去,一个家破人亡寄居鬼市人不人鬼不鬼,一个被当年的过错折磨半生,如今却坐在一桌之上,这感觉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何天顺最后敬了太爷爷一杯酒,他那眉间的一丝愁容此刻也消失不见,太爷爷喝下了酒,虽然没说什么话,但是男人之间的情义都在杯中酒里了,散场之时,两位老人都喝醉了,张六指说他改日还来砸何天顺的招牌,何天顺说放马过来定然不会在一个地方跌两次跟头。
时至如此,一切才算准备就绪,一个坐落在洛阳闹市区的兴隆和商铺正式开张,老板是太爷爷,掌柜的是何天眼,开业这天洛阳城的三教九流各色人等全部都来参加了开业仪式,那叫一个热闹非凡,刘八爷也终于体会到了不用偷偷摸摸交易古董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