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我祖上,也就是我太爷爷发家就是靠的一笔横财,据我家人说在巅峰时期老郭家有三排门房铺面,全都是在繁华地段,就是现在去十三里路古街去挖,地基上都可能出现“郭府制”的字样,这都代表了家里祖辈往日的荣光。
不过具体十三里路古街地基上有没有这三个字,我却也没有去考证过。
至于我太爷爷的横财,我家里人说起来也是玄里玄乎的,我至今是不太相信,如今写下来,各位看官全当是一个故事。
我太爷爷本身是个木匠,倒也不是什么能工巧匠,只不过在那个年代会门手艺总归是饿不死。
那一年的雪格外的大,一直到了开春雪都还下个不停,人们备上过冬的粮食很快就见了底。
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闹了饥荒,好在我太爷爷会木匠的手艺能给富足人家做点工赚点口粮,就算如此也是过的捉襟见肘吃了上顿没了下顿。
在一天夜里,太爷爷啃了一个高粱面窝窝头躺在了被窝里,睡不着也不敢动。
为啥不敢动?动了消化的快他饿的也快啊!
雪天的夜里又冷,我太爷爷就是放个屁也得赶紧捂着,生怕跑了这股热乎气儿,就在我太爷爷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当当当的敲门声格外的清脆。
“别敲了!家里没粮食!老子都要给饿死了!”我太爷爷钻出了被窝说道。
可是敲门声格外的执着。
“谁?都说了没粮食,听不懂人话是咋?”我太爷爷道。
那时候讨饭的人也多,见不得别人家还有口热乎饭,但是也没有乞丐大半夜的上门来讨饭的。
至于说偷,那我太爷爷也不怕,因为院子里压根儿没点值钱的东西,不过我太爷爷一琢磨,这大晚上冰天雪地的过来,兴许是真的遇到生死关口了,不然也不至于如此的执着。看着床头上剩下的俩硬的能砸死狗的窝窝头,太爷爷站了起来打开了门。
门前站着一个衣着褴褛的孩子,孩子长的白净,瓜子脸圆眼睛,正冻的瑟瑟发抖的看着太爷爷,太爷爷是个心软的人,在看这孩子的惨样,本来憋在嘴巴边上的狠话就说不出来了。
“饿里慌?”太爷爷问道,问完他就想抽自己一耳刮子,这他娘的不是废话吗?
少年点了点头。
太爷爷走进屋子里,拿起一个窝窝头掰了一半,过去递给了白净少年道:“孩子,吃吧,吃了就往别处转转。”
少年抓起半个窝窝头就给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吃完之后又看着太爷爷。
“没有了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太爷爷赶紧关上门。
第二天一大早太爷爷出门做工,白净少年已经不见了踪迹。
可是等到第二天的夜里,敲门声又来了,太爷爷打开了门一看果然是这个白净少年,而且这次又多了一个同样白白净净的姑娘。
俩孩子也不说话,就这么可怜兮兮的看着太爷爷,太爷爷又动了恻隐之心,便拿出一个窝窝头给俩孩子分了,吃完之后嘱托他们道:“过了今天以后可别来了,再来老子拿棍子赶你们走了。”
可是第三天,当这俩孩子又来的时候,太爷爷还是没狠下心赶走他们。
就这样,这俩孩子像是摸着地方了一样,每天晚上都要来找我太爷爷,太爷爷当时的没有工钱,主家管六个窝头一叠咸菜,这俩孩子要的也不多,一人一半窝头,也不用就咸菜。
我太爷爷心想自己少吃一个也饿不死,这俩孩子要是没这一个窝头兴许就没命了,就这样这俩孩子每天半夜都来,太爷爷就把事先准备好的那个窝头给他们,俩孩子一直很有礼貌,也不说话,不进屋,就在门口吃完窝头就走。
这一吃,就是两个月。
冰雪消融万物复苏。
闹饥荒的日子总归是过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