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阴沉沉的天空下着暴雨，整个城市陷入了一种急、乱、暗的状态。
车内开着舒服温暖的暖气。
车灯的辉映中，男人冷硬的轮廓渲染的柔和温情，他紧紧的握着身边女子娇柔仿若无骨的柔荑。
“今早看见新闻的时候我就算过了，这个毛僵大概没有伤人之意，所以还没有人因他受伤。”
两人挨的极近，舒念绾低头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挨着他宽厚的肩膀说道：“我以前就遇过一个毛僵，你猜他是什么身份？”
他拿起了一瓶酸奶放到她嘴边，见她饱满的唇瓣小口地吸允起来，眼神暗了暗。
很认真的想了想，“唔，毛僵都有上千年的历史，一般都是位高权重的大臣或者帝王才有机会在墓穴中保存极好......”
她仰头嘻嘻笑了，“错啦，他是个殉葬的太监，僵尸是由怨气积聚而生的，推到上千年前，那时候的人对于要给皇帝殉葬，怎么敢生出丝毫不快的情绪？”
“但是这个毛僵不一样，他后来告诉我是因为皇帝看上了原本和他情投意合做对食的宫女，封了个小才人却没有好好对待她，二十岁的年华就身体衰败死在宫中，他从此恨上了皇帝，但他无权无势，没有能力报仇。”
“但没有想到皇帝死的时候会挑中他是其中之一的殉葬人，在墓下死后他因为怨气浓郁竟然成了僵尸，然后利用墓穴中的怨气一步步升级，直到千年后被人挖出来，皇帝的尸体早就被他鞭了不知多少次了，那也是唯一一个挖出来的时候，尸体不是完好的皇帝。”
她语气懒懒的，就像讲故事。
“你没有杀他？”
“没，僵尸是不老、不死、不灭的东西，我离开的时候他已经可以去阴间了，所以不归我管了。”
“现在这个也不像是嗜杀的，不然早在顾筠来工地的那一天就可以把他杀了。”
时间就在他们聊天之中消逝，很快就来到了那块被围起来的工地。
外面被一块块延伸很远的高耸蓝色铁皮包围着，越过铁皮只能看见一片阴沉的天空，里面有什么却一点都不能看清楚。
车身线条流畅的黑色保姆车在围墙外面缓缓停下了。
雨势还是很大，不停地拍打着车顶。
舒念绾看着他的腿，正想说让他不要下去。
就见他拿过边上刚才拿上来的鞋盒，打开，里面是一双黑色的靴子，他先一步开口：“穿上它，不会沾湿脚。”
说着已经弯腰拿出了鞋子，一手握着她娇嫩雪白的脚踝，为她把十厘米的高跟鞋脱下，穿上了黑色的防水鞋子，柔美的皮质看不出一点丑。
“我自己来就好。”
“可我想为你做男朋友应该做的事情，而不是坐在轮椅上面干巴巴的看着，心里埋怨自己没用。”
他的语气落寞，令人心疼。
她突然才意识到失去了一双腿的行动能力，他心里是怎么矛盾的，大概在飞机上那时他也是这么想的吧。
最终，她没有说出那句让他自己在这里的话，越是没有的就更加在意，他想要同等的对待，不希望她总是看着他的腿而不让他做事。
于是，她转移话题：“三十七码刚刚好呢，很漂亮，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少吗？”
“我猜的，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穿着一双棉绒拖鞋。”那雪白透着粉的的脚丫，干净圆润的脚趾甲带着健康的淡粉色，只要一想就能想起来，这才知道原来第一次见面他就把一些细节都记在心上了。
她心尖的位置像是淌过细微的暖流，盛满了柔软的情愫，看着他动作轻柔生疏地把鞋子替她穿好。
那柔软的发顶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飘起，仿佛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可她见过他凶狠如狼的眼神，知道他另一面有多摄人，而他现在就像一只懒懒地收起了爪牙的雄狮，把最柔软的部分露出来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