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盯着柳白的是一个年轻警察,去年从警校毕业的,叫李志军。
他开的是一辆普通的桑塔纳,此刻他正坐在车上听着收音机,双手抱着头,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子。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给自己安排一个这样的活儿,在他看来柳白就是一个很普通的音乐老师,又或者就是一个儒商,懂音乐,以音乐为产业的商人。
后来听黄猛说了他才知道,原来这个柳白竟然还是个杀人嫌疑犯,但他觉得自己怎么看柳白都不像黄猛说的那种人,或许是人不可貌相的缘故吧。
反正他的任务就是盯着,黄猛之所以还派人盯着柳白其实更多是怕柳白会逃跑。
柳白畏罪潜逃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儿。
他已经盯了好几天了,柳白几乎就没有出过门,甚至连吃饭都是叫的外卖。倒是去和他的老师汪沌一见过一次,具体说什么他并不关心,师生间总会有些话要说的。
他觉得柳白是应该不会跑的,陶敏已经自杀了,也就是说把杀人的罪名都给扛下了,只要警方找不到新的证据,那么就无法给柳白定罪,柳白自己呢,不再作死,那自然也不会死,自己这么盯着他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
哼着小曲,他掏出一包烟来,烟是今天临从局里出来的时候黄猛给他的,黄猛说这种蹲坑虽然不算是什么技术活,但肯定会很无聊的,让他揣包烟,无聊的时候就点上一支。至于说柳白会不会发现他这不重要,柳白自己的心里很清楚,警方就一直都没有解除过对他的怀疑。
李志军其实并不会吸烟,在警校的时候他学试着学过,他也听说过,这是他们这一行的提神神器,但他之前吸的时候呛得不行,差点把眼泪都给咳出来了。要说提神,他更喜欢槟榔,但最近这段时间他可是看过很多新闻,说这玩意似乎致癌,那吸烟呢,不也一样可能致癌吗?
他把烟扔到了一边,又摸出身上的槟榔来了一颗,含在嘴里。
其实很多时候习惯害死人,不管是抽烟的人还是嚼槟榔的人,哪一个不知道这些玩意对身体有害的,就算不是很清楚,但大抵也听过这样那样的传言,心里害怕归害怕,担心归担心,可就是管不住嘴,就像糖尿病人比正常人更喜欢吃糖一样,其实他们都知道,吃糖很可能真就会要了他们的命,可是他们还是躲着偷着也要吃。
这就是一种心理上的病态成瘾性。
嚼着槟榔,哼着小曲,李志军的目光从柳白家的门口扫向了公路的两旁。
他看到前面不远处停着一辆白色的面包车,那辆车子好像在那儿已经停了很长时间了,差不多得有一个小时了吧?而且好像从那辆车子开过来停在那儿到现在都没见有人下过车,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想到这儿,李志军拉开了车门,然后向着前面走去。
他穿的便装,而且样子很年轻,似乎还是个学生模样。
来到了面包车旁,他敲了下车窗玻璃,原本关闭着的车窗摇了下来,他伸头看到,驾驶位上是一个二十七、八的年轻人,副驾驶则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中间那排还坐了两个彪形大汉,几个人见到他的时候神情有些古怪。
“有什么事吗?”年轻人皱眉问道。
李志军说道:“看你的车子一直停着,还以为是坏掉了,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李志军也机智,这几个人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那年轻人眉头才舒展了一些:“哦,没事,我们等个朋友,说好的十一点在这儿接他,可是都过了一个多小时了,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年轻人回答道。
李志军一副恍然的样子:“这样啊,那行,你们继续等吧。”
车窗又关上了,李志军的心里却是有些狐疑,虽然年轻人的解释听着没什么毛病,可是他却是感觉哪儿不对劲。
回到了自己的车里,李志军脑子里想着这事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