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
在她起身之时,老者也收起了笑意,出声阻拦。
“前辈有什么事还是明说了的好,无功不受禄,你我素不相识,半路把我二人截到这里,说是有要事……”
“老夫姓汪。”
白发老者突然自报了姓氏,脸上也变的一片悲戚之色。
姓汪?苏林晚记得那日在竹翠山,死了的那个新瑶弟子提过惊雷的本名,好像也是姓汪。
顾礼廷杀了惊雷,捅下的窟窿都漏到自己的身上了。
还没完没了。
苏林晚用舌尖顶了一下脸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苦笑道:
“我没杀惊雷,却被他的事情缠的出不了门。这该死的顾礼廷,这一局到底是我输了。”
随后她抬起头,神色坦然:
“汪宗主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
汪义点头,低沉开口:
“郡主通透。老夫姓汪名义,是新瑶第十五代的宗主,你们口中的惊雷本名汪少英,是老夫的孙子。”
听他自己证实身份,苏林晚眨了下眼,柳风,不,苗茵是继承他的位置么?那是不是在这里该拉拉关系。
她这里还在胡思乱想,那边汪义接着说道:
“老夫听说座下的弟子已经找到你们两个,那我宗门的事情也不用多说。今日寻二位来,是想亲口听一听少英死前的事。”
“这个我能理解,少宗主的妻子魏珍也曾找过我,我尽数交代了。惊雷是在我手上受了伤,但都是轻伤。他的死另有原因,应是在齐王府里出了岔子。老前辈若是想知道真相,不得不去齐王府亲自走一趟。”
苏林晚把这一套车轱辘似的话,又捣腾了一遍。
没办法,谁叫惊雷死之前在自己手里过了一身的伤呢。
顾礼廷真绝,也是真狠。
“齐王?少英是齐王的贴身侍卫,难道还有人能跑到齐王身边加害于他?”
汪义有些不信,也不明白。
贴身侍卫和他们宗门里的护法是一样的,须得自己信得过的人才能担任。汪少英在齐王身边做侍卫日子不短,算起来也有几年的时间。
心腹对高位者有多重要,他自己深有体会,实在不能相信齐王会舍弃少英。
苏林晚看着他不断变幻的脸色,就知道他一定不信。
也是,谁蠢到拿自己的贴身侍卫做筏子,谁不知道忠心的侍卫在危机时刻是自己的第二条命。
“这事发生之前,我也不信会有人作践自己的贴身侍卫。”
说到这里苏林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汪宗主,我记得燕松曾和我提过,惊……汪少英是为了来找苗茵才出的宗。既然如此,他总是需要和宗里联系的。敢问在这个过程中,你们是否出现过纰漏,被齐王发现。”
顾礼廷为人疑心很重,如果汪少英确实在这一块露出了马脚,那死是早晚的事。
汪义沉吟片刻:
“少英多年来和宗里只有过一次通信,就是他发现苗姑娘可能是新瑶的后人那次。在那之后不久便没了性命,你说的也不无可能。”
屋里再次沉寂下来。
苏林晚也帮不了他什么。这件事想说清楚除非齐王府的人自己来说。
对啊,老爷子都是宗主了,抓几个人来不就行了。
“前辈,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你可以一试。”
汪义看了她一眼,女子此时一脸娇笑,不是,奸笑。
“今日我进宫来着,京兆尹也提起了汪少英的事。他说,齐王府有一位未婚妻告我,又说仵作验过他的尸体。如果没有记错,他的尸体已经被送回新瑶宗。那他们所说的尸体又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