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之前,苏林晚想去冷慕寒的药房看看,说不定能拿点儿什么特殊的东西,回去改造一下给冷慕寒留个纪念。
还没走到空旷的地方,她突然停住脚步。初冬季节,山上半黄半绿,半人高的草已经是枯枝,毫无生气。
毫无生气不等于杀气。
草丛中不断逼近的杀意,比冬季的寒风要刺骨数倍。
“柳风,你身上带毒了么?”
“带了。”
“有多少?”
“十副棺材的量。”
苏林晚斜眼看了她一下,姑娘的手已经伸到荷包,迅速取了一颗药丸递给她:
“郡主快吃了,能保一口气。”
自己也吃了一颗后,身体微微的拱了起来,衣服下都是紧绷的肌肉。
给了她个赞赏的眼神,毫不犹豫的把药丸丢进嘴里:
“下次和我出门,可以多带点儿。”
一枚暗器带着阵白烟从上风处袭来,苏林晚皱眉,轻松躲开暗器,心里越发的恼怒墨风。
若不是他瞎搞,自己何至于连个拿的出手的毒粉都没有,还在山上被一帮宵小之辈拿这么差的毒来碍眼。
苏林晚看了身边的柳风一眼,发现了不对劲。她从肃王府离开,照顾那些毒虫的不应该是柳风么,怎么会是墨风。
即便是墨风,她也该嘱咐,黑瓮的虫子不用顾言绝的血。这件事她是亲眼看见的没道理不和墨风说。
除非她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心思根本没花在这个上,或者,不在肃王府。
来不及想她的事,得先把眼前的几个人对付了。风是朝她们这个方向吹的,十分不利。
苏林晚想先攀到树上,躲开这一波的毒粉,不想才上了一半,另一枚暗器干扰,不得不避开重新落在地上。
周围一共有六人,扇形排开,隐在面前半人高的枯草中。
六个人,她还能应付,只是……
“魏珍,我知道是你,你想杀我自己来便可,带了五个人来,我下手就会失了准头。你想好再动手。”
她没有说假话,人一多难免顾此失彼,为了自己和柳风的安全,打斗中很可能下手重些。顾言绝给自己的新匕首还没用过,这一架对方若是一定要打,说不得要残废一两个。
草丛中窸窸窣窣的响了一番,魏珍果然踩着枯枝从里面走了出来。
长剑在手中挽了个剑花,利落入鞘。
“郡主本事果然大,光听声辨位就知道我们是六个人。看来我这辈子是得不了手了。”
苏林晚站在原地没动,等着他们的下一步行动。
“你要是和我来阴的,我这一时半刻还真对付不了。想不到你还会用毒。”
魏珍随意笑了下:
“不瞒郡主,我还真不会,会的是我这几位师兄。师兄,出来吧。”
五个灰衣长袍从草丛里钻了出来,没有武器,个个腰间有黑色的口袋,鼓鼓囊囊。
柳风的呼吸立马紧张起来,她知道口袋里面都装的是什么。
因为她的父亲也曾经有一个那样的口袋。
“郡主小心,都是毒!”
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苏林晚点点头,脑子里已经在调整攻击路线,争取在最快的时间里拿下那五人。
死活不论。
“郡主先别忙着动手,我们几人不是为了报仇,也不是为了郡主。我们知道惊雷的死和你无关,这次我们是为了别的事。”
缩进袖子里的手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放松,只是苏林晚的脸上一副相信的样子:
“你早说,害我想了半天怎么在他们身上打洞。”
犀利的眼神飞快在几人身上定点略过,那些点就是她为这几人准备的伤口。
魏珍和苏林晚交过手,知道她的本事,但这样口出狂言,脸色也难看了些。那五个男人更是一脸的愤怒,这也太看不起他们宗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