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在肃王府太胡闹被肃王给撵出来了?”
苏音眯着眼,坏笑着问。
“胡闹没有,撵出来是真的。顾言绝真是个白眼狼。”
“嘶,你说话小心些,”
苏音抬手在嘴边比划了一下:
“静王府也不是什么清净的地方,小心有心人把你的话传出去。”
“传出去又能怎么样,我一不在朝为官,二不指望嫁人。最多背后骂我几句,不算什么。”
苏林晚满不在意,名字起了不就是给人叫的么。
“你倒是无所谓,别忘了还有父亲,总是有人盯着他的。你我二人出了问题,人家会说他教女无方,然后上纲上线的在朝上弹劾他。”
苏音忧心忡忡,苏林晚心不在焉。
“你现在也回府住了,有空多照顾一下父亲,听王爷说,父亲他最近有些奇怪。似乎和齐王站到一起去了。”
一听到“齐王”两个字,苏林晚的眼神一下就变了,凶狠,阴翳。
顾礼廷这个贱男人,出手还挺快的,没等找到他的把柄,倒被他先发制人。能制住父亲,想必是动了大心思,她觉得这是顾礼廷给她的一个机会。
让苏家离京的机会。
苏音见了她这幅样子,心底也不由的打了个哆嗦,这样的妹妹才是她的本来面目吧。
她敏捷的跳下矮炕,穿好鞋子:
“姐姐,快带我去见二哥哥,我要问个清楚。”
二人直奔花房而去,在路过书房时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苏音仔细看去,门口守着的正是顾礼琮的侍卫景深。
“景深,王爷在书房?”
“回王妃,王爷刚从花房回来。王爷,王妃和星河郡主来了!”
苏音有些怪异的看了一眼景深,他回禀的太快,自己都还没说要进书房,他就已经喊了出去。好像是为了给里面的人透露消息的一样。
再说她来书房从来都不必禀报的,王爷莫不是在里面藏了什么秘密。
景深报告完,假装淡定的给二人开门,自己却低着头不敢直视苏音的眼睛。
自家王妃性格温婉,只有一条不能说谎。
“景深,屋里只有王爷自己么?”
“是,只有王爷!”
这样回答不算说谎吧。
苏林晚一进门便看见一身白衣的顾礼琮,他面色苍白,脸色比起顾言绝还要差上许多,记忆中的墨发也没有了光泽,像一堆发了黑的枯草,在脑后随意的拢起来。
前世她沉迷争斗,已经忘记了二哥哥和苏音夫妻,等自己再来静王府时便是来参加他的丧礼。
那个风流倜傥的二皇子,临死前竟是这样的枯败。
抬头见是苏林晚,顾礼琮温和的笑了起来:
“小晚,你来了。”
他是真的雍容,也是真的温柔。印象中顾礼琮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大喊大叫过,说话永远都是彬彬有礼。
他十几岁时发的病,太医说这原本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年纪大了便凸显出来,只要好好吃药,还是可以活过四十岁的。
哪里有四十岁,姐姐尽心照顾,最后也只活到了三十。
不知怎么了,苏林晚见了顾礼琮,活生生的站在那里同自己说话,鼻子一酸,眼眶竟有些发紧。
上一世若是他活着,苏家不会毁在自己手里。苏家的人他会救出来的。
“二哥哥,你又消瘦了。”
苏林晚赶紧开口说话转移自己的注意,不让悲伤的情绪继续蔓延出来。
“是吗,前几日阿音还说我长胖了。你们姐妹说话我到底听谁的?”
顾礼琮对苏林晚招手,让她过去。他的力气不多,不想浪费在走路上。
“你谁也别听,就听你自己的。”
顾礼琮笑,手指着她对苏音道:
“你看这丫头,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