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办就好。”
顾言绝淡淡的说。随后拿起一把匕首在手腕上开了个口子,殷红的鲜血滴在白瓷碟中,没多久便存了一大片。
他就那么看着自己的血,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东雨那边怎么样了?”
“东雨再也没去过月香院。可能是那日被郡主揭穿后不好收场。”
顾言绝给自己的伤口撒了些金疮药,没有说话。
苏林晚的性格直来直去,除非有必要,否则都懒得耍心计。东雨就算是皇后的人,若不是白琉璃那日来说了什么,连月香院的门都进不去。
就算真的想耍个什么手段,顾礼廷都被她坑过,他不信一个小小的白家庶女,能被她放在眼里。
“对了王爷,今日是丁彬离京的日子。”
墨风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他一声。
“是么?月香院那边还不知道吧。你去一趟,顺便把这碟子血带过去。”
“是。”
墨风双手接过盛满鲜血的白瓷碟,心里默默吐槽自家王爷太实在。郡主不过是说每过七日给她一点儿血,他倒是大方,都快溢出来了。
回想这短短数日,除了王爷自愿献血,丁府那里倒是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丁彬那日从红绡醉偷偷带回的女子并不安分,一边享受着宠妾的待遇,一边还和模样英俊的丁俊行搭上了话。
一来二去,没用几天,便和丁俊行有了苟且,好死不死的被丁彬夫妻撞上。
丁家主母原本就因为这女人攒了一肚子气,知道了这丑事,把三个狗男女一顿好打。不成想那女子肚子里有了孩子,这一打,动了胎气,孩子也没保住。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丁家几个主子只顾着自己心里的不好受,没给下人盯住,走漏了消息。
一夜之间,京城街头巷尾都是丁家这点儿俗事。
父子共用一妇,说出花来,也是件伤风败俗的事。
原本以为这件事还是会像上次那样无疾而终,过一段时间便消停了,没想到的事情来了。
丁彬在一日的朝会上,被布政使白季安弹劾,这件事到底还是被提到了明面上。
皇帝一反常态,听过这件事后大发雷霆,当场把丁彬的乌纱帽给摘了,丢到偏远的小镇上,当一辈子县官。丁家的子孙永不录用京官。
丁家一脉永远不许回京。
责令五日内离京。
今日便是丁彬离京的日子。王爷答应郡主的事情,已经有了了断。
“玉竹,你说我若是绣不好这个大猫,肃王是不是就不让我出门了。”
没人回答。
“你们俩怎么回事。我头发都快掉光了,你们还在一边干看!”
“郡主,属下实在不敢代劳。王爷若是知道了,属下的命也没了。”
“玉竹!我派你去搞定墨风,让他给我想个办法!”
主仆三人在屋里说话无遮无拦,快到屋前的墨风一听这话,耳尖都有些红了。
他本想等着自己的热血消散了再进去,不想屋里飞出来一支毛笔,正中自己的肩头。他手里端着那碟子血,也不敢动作过大,生怕把那珍贵的红水水给弄没了。
“就是说给你听的,还不滚进来!”
摸摸鼻子,墨风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苏林晚坐在西窗下,面前是小山一样的布,和另一座小山一样的线团。被丢在地上的废品和王爷桌案上摆着的那些并无二致。
当抹布都不会有人愿意要的。
“郡主,这是这七日的血。”
苏林晚总算有个由头能离开这些女红,她麻利的跳下矮炕,凑到墨风身边,有些奇怪道:
“肃王殿下最近血燥热?”
“没有。”
“那他怎么放了怎么多的血。我也用不上啊。”
接过那碟子血,苏林晚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