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怔,没人想到苏林晚竟然想要拿命换高庸。
就连高庸自己都有些懵。
“郡主是不是说错了,小人一介贱民,并不值得郡主用命来赌。”
他虽然年轻时也曾是个清秀小生,可如今已年过四十,身材走样,中了烟花蛊的原因常年冒虚汗。实在不是一个相貌堂堂之人。
日常生活更简单,除了在赌坊做掌柜,便是去给主子汇报,他不明白,这位郡主只来过赌坊一次,怎么就盯上自己了。
苏林晚也不管别人异样的目光,只是像看着猎物般嘿嘿的笑:
“没说错,就是赌你的卖身契。我若是输了,命给你如意坊,若是赢了,你就得听我的差遣。”
说完,她意味深长的瞄了眼顾礼廷,又把视线转回高庸身上,坦然道:
“这个买卖,你如意坊可不亏。”
见对方还是没回应,一边的顾言绝温和的开口:
“郡主还是不要为难高掌柜了,若是赌输了,他在这京城更无立足之地,你就算拿了他的卖身契,也没什么用处。出了如意坊,高庸只是个名字,没任何意义!”
激将法!
高庸心里嘲讽,这点儿手段当他识不清么,他看出来了,这肃王是在给星河郡主打帮腔。
可是有用吗?他自己都得承认,十分有用!
顾言绝料定高庸看穿他的用意,那又如何,高庸对自己的赌术信心百倍,绝对不会把苏林晚放在眼里。何况在顾礼廷手下做事,在如意坊立足,关键在于战无不胜!
否则,他在京城赌坊的地位将会一落千丈。
因此高庸不但要赌,还要赢!
果然,不等顾礼廷给他答复,高庸便严肃的回答:
“郡主可想好了?如意坊不是什么小商小铺,一会儿你若是输了,你无论如何都赖不掉!”
“放心,这么多人作证,我苏林晚言而有信,绝对不赖!”
话音刚落,高庸便推来一副骰子和骰钟。骰钟在内力的驱使下滑行速度很快,摩擦着桌面,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苏林晚随手一捞,轻飘飘的拾起了起来。
高庸内力不错,虽然和当初的顾言绝比差了些,和顾礼廷几乎不差上下。
“高掌柜,既然同意了,那咱们一局定输赢。”
苏林晚轻轻摇晃着骰钟,像是比赛前的热身,对高庸提议道。
“好,正合我意!这次咱们一人一副骰子,赌谁点数小,郡主可敢?”
“来!”
苏林晚没有动,而是留心高庸的动静。
高庸拿起骰钟,潇洒的把骰子全拢进骰钟,拉到半空中不断调整钟里的骰子。他半逼着眼睛,全身所有的神经都注入在那小小的骰钟上,脸上的汗都淌了下来,他也顾不得。
效仿着高庸的动作,苏林晚手里的骰钟也动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骰子在高速的转动下不断旋转,触觉和听觉敏锐的人可以感受到骰子的位置和朝向。
再通过内力注入骰钟,细微的震荡调整,自然可以做到想要骰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了。
苏林晚闭上眼睛细细的去感受,赌小,赌小,自己该怎么才能做到最小呢?
约莫有倒了五六番的手,高庸的骰钟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他满意的擦了下汗,虽说这些年不太碰这些赌具,上手的那一刻感觉立马回来。手缓缓松开,他自信这局一定不会输!
有了空闲,高庸竖起耳朵,想听听苏林晚那边是什么点数,直听到她的骰钟停了下来,也没有十分的确定。
那声音和自己的几乎一模一样,想必是平局。
“高庸,若是你和星河点数相同,当怎么判?”
叶阳也没闲着,见二人都停了下来,不解的问。她不能直呼苏林晚的名字,又不肯叫她郡主,只好折中,喊她的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