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绝从亭子一路笑到云嵩院,路上的仆人都纷纷行礼,随后窃窃私语,一个个的都发了毛。
王爷今日莫不是中了邪?希望他不会杀人才好。
进了屋,顾言绝让墨风把凛雪琴抱了来。
清脆的清音从修长的指尖下倾泻而出,犹如天籁。墨风听的入迷。瞧着他那么好的兴致,自己都有些不忍打断,几次张嘴都没出声。
“有什么事,说吧!”
一曲抚完,顾言绝抬起眼帘,手底下还是在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琴弦。
“王爷,下面的兄弟送来了一个消息,属下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顾言绝不语,把手指从琴弦上拿开。
墨风见状从怀里拿出了信筒,双手奉上。
顾言绝将纸展开,只看了几眼,眉头便锁紧。目光停留在“亲生”二字上,久久不动。
“不是说让你们停止调查苏林晚么?这是怎么回事?”
男人的声音明显不悦。
自己培养的手下不听指挥,擅自行动,没有比这还危险的事了。
墨风低头辩解:
“这是京城之外传来的消息,想必是在外执行任务的兄弟没有接到停止的命令。”
“你的差事当的好,连命令都传不到。看来本王是该重新考虑墨风的人选了。”
墨风慌忙单膝跪下,往日里这是都是在王爷的理解范围之内的,想必事关郡主,王爷不会就此罢休。
“属下确实没能将王爷的意思及时传到,任凭王爷处罚!”
“你跟了本王很久,知道本王最忌讳什么。下面的人若是不能绝对服从,墨卫的存在就没有意义。”
墨风不吭声,正如顾言绝所说,他在王府当了很久的差,知道此时不说话才是最正确的。
“墨风,你觉的苏林晚是个什么样的人?”
墨风抬起头,不解的啊了一声。他没想到顾言绝一开口是问苏林晚,猝不及防。
“属下觉得,郡主性格豪爽,直来直去,但粗中有细,确实有谢将军的样子。若是男儿,必是个顶天立地的好将士。作为女子,和京城里的小姐们差距过大。”
实在不是个当家主母的样子。
他说完,没见顾言绝活动,但总觉得王爷好像白了他一眼。
顾言绝隔着院子,盯着亭子的方向,喃喃自语般说道:
“她救了本王一命,又在府中待了这么久,竟丝毫没有提过什么要求。”
这一点,墨风也有些不解,接近王爷的人,不论男女,多少都有所求,这位郡主殿下从来没提过一句:
“这个属下也不明白,看上去那日郡主就是为救王爷而救的,并没有其他盘算。她自己被夺了兵权,也没说让王爷帮忙求个情,她脸上的伤,也没说让冷公子治一治。”
主仆二人陷入沉默,这京城里当真有纯情帮忙的事儿?
墨风突然想到一个:
“不过王爷,属下觉得郡主还是有一个期待的。”
“什么?”
“她想赶紧离开咱们王府,不想住这儿。”
顾言绝泄了口气,不自觉的点点头,目光又重新回到了那张满载信息的纸条上,自言自语:
“她确实想走。”
可本王不想。
“顾礼廷的人还在盯着她么?”
“是的。齐王殿下还没有放弃,最近似乎在往咱们府里塞人。”
终于,顾言绝还是没抵过自己的私心:
“你找机会把这个消息透给顾礼廷。安排的像一点儿,以假乱真。”
墨风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
“王爷的意思是让把这个消息透给齐王殿下?若他用来威胁郡主该怎么办?”
“威胁,”
顾言绝重复着这两个字,伸手把纸条点燃,看着它在香炉里燃尽才继续道:
“本王也想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