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
短暂的安静后,大殿内立刻炸了锅。
“嘶……我没听错吧,王大人要捐五万两?”
“不是说全部家当只有五十两吗?这五万两,又是从哪来的?”
“以王大人的家底,这么大笔银子是断不可能掏出来的,不会是在说大话吧?”
别说在场的群臣,就连楚皇也不相信,王钊可以一次掏出五万两银子来。
对于这老头的家底,他可谓是知根知底,而越是知道,就越不会相信王钊有这本事。
“王钊,太子也是关心我大楚社稷,才对你出言冒犯,他年级尚小,你又何必意气用事,非要和他一般见识呢?”
楚皇这番劝说,让王钊微微皱眉:“陛下说臣意气用事?”
“难道不是吗?你王钊朕还不清楚,从哪拿得出五万两银子?”
楚皇含笑道:“朕知道你脾气倔,不过,该歇气还得歇气,不然一会真让你拿出银子,看你怎么下台?”
“陛下错了,臣什么时候说过,这五万两是臣自己的?”
王钊不似开玩笑的认真模样,让楚皇和太子尽皆一怔,后者忙问:“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是大皇子殿下的。”王钊坦言道。
“你胡说,先不说大皇兄有没有这么多钱,就说此刻募集银子一事,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又凭什么会捐出这么大一笔钱?”
楚喆当场表示质疑,认为王钊在欺骗他们。
“太子殿下错了,大皇子确实不知道今日的募捐,所以,这笔银子是他随信一早就交给臣,再托臣转捐给朝廷的。”
什么?
一早就决定捐赠?
王钊这番解释,显然没有打消楚喆的怀疑,不依不饶道:
“好,就当他提前捐的,可他突然捐这么一大笔钱,目的又是什么呢?”
“目的?”
“没错,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大皇兄上任伊始,可以说身无分文,而今才过去半年,就能捐出五万两。”
楚喆理清思路,笃定道:“虽然本宫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多钱,但,想来也十分不易,换作是王大人你,舍得一下子全捐出来?”
“为何不能捐?与家国存亡相比,个人小利又算得了什么?”
王钊反驳完太子,长叹道:“不过,殿下口口声声说大皇子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怕要让你失望了。”
“不错,殿下捐这些钱确实有目的,不过,那都是为了改善我大楚边关将士的生活。”
他整理一下衣袍,转身朝着楚皇上首作揖:“陛下,臣请弹劾燕云总督。”
“朕已经传旨申饬他了,你这弹劾,暂且押后再说。”
楚皇摆摆手,还以为王钊想老调重弹,转移注意力,直接予以拒绝。
然而下一刻,他才发现事情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陛下,此一时彼一时,事关边塞安危,此事可押后不得。”王钊提醒道。
“哦?怎么这事又和边塞安危扯上关系了?”楚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陛下有所不知,大皇子之所以主动捐出五万两,就是因为曾亲眼见过,拒北关上下将士,被关总督拖欠粮饷的艰辛画面。”
王钊脸上难得浮现一抹愤慨,道:“关于拒北关的粮饷,臣私下查过,明明朝廷每次都及时拨付,可一旦物资到了燕云总督府后,便迟迟没了后续。”
“据说,总督府都拖欠了拒北关快一年的粮饷,拒北关的将士们,因为物资短缺,只能穿着残缺的战甲,顶着饥肠辘辘,拿上粗制滥造的兵器和敌人作战。”
“去年整个冬天,他们就是这样熬过来的,有近千名将士为此白白折损,及到现在,军中对朝廷多有怨言。”
说到这,他敛了怒气,一脸认真地问道:“请问陛下,这样一支吃不饱,穿不暖,还人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