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淡淡地洒在白衣胜雪的青葱少年身上,仿佛镀了一层银辉。
正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
然而此刻,他绝美的脸上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伤。
为什么就不能快快长大呢?
什么时候,姐姐才能看得见他的变化?才能把他当一个大人看待?
他已经放手过一次了,是拓跋樾自己不珍惜。
这些年,是他陪在姐姐身边。
他并非横刀夺爱。
他没有错。
不知不觉间,他已站在了苏婳的房门前。
还没敲门,苏婳的声音就从里面传来:
“是漠儿吗?”
百里漠微抬的手顿住,低声道:“是。”
多年相处,姐姐早就能分辨出他的脚步声了。
“有事吗?”苏婳问。
“姐,我有话跟你说,我可以进来吗?”
百里漠试探着问道。
“我刚躺下,有什么事明日再说。”苏婳道。
原以为漠儿会就此离开,谁知他竟然道:
“那我站在门口说。”
苏婳怔愣了一下,急忙道:
“太冷了,当心受凉,有事明日再说也一样。”
“我是来道歉的。”百里漠的声音闷闷的,“我曲解了姐姐的一片好心,心中不安,故而过来道歉,姐姐,你原谅我好不好?”
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孩子。
听他这么说,苏婳一阵心疼。
她抿了抿唇,低声道:
“姐姐没生你的气,只是,有事好好沟通,不要乱发脾气,就算你觉得姐不对,也不能冤枉了姐,姐姐就算错得再离谱,也不可能觉得我的漠儿不好,这些最基本的判断能力你一定要具备,否则,将来什么人随意挑拨一下,咱姐弟之间的感情是不是就彻底玩完了?”
“姐姐教训得是,是漠儿糊涂了。”
百里漠急忙认错。
苏婳道:“你知道错就好。”
顿了顿,她又道:
“其实,对你们男人来说,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一种耻辱,是无能的表现,但凡家里有几个铜板,谁不渴望妻妾成群?你是被我带歪了,以为一生一世一双人才是完美,那只不过是对女人来说的完美,男人的价值观不是这样的,所以姐姐才会那样问你。”
既然说开了,百里漠也就敞开心扉说道:
“当初姐姐出嫁时,对拓跋樾提出不准纳妾的要求,可到了漠儿这,姐姐却又问漠儿要不要找通房纳妾,你这不是双标吗?”
双标这个词,很早时,苏婳就给身边人科普过了,百里漠印象深刻,故而追问。
“你误会姐姐了。”
苏婳缓缓说道:
“我这不是双标,我这叫互相尊重,我不希望丈夫纳妾,所以明明白白告诉他,他当然也可以纳妾,只是我不可能继续待在他身边了。我也没逼你纳妾,只是尊重你的想法,你想纳便纳,不想纳便不纳,毕竟,姐姐不是妻子,管不了你房里的事。”
“漠儿明白了。”百里漠鼓起勇气,低声追问,“那姐姐希望漠儿纳妾吗?”
“当然不希望。”苏婳道,“只是,你成亲后必定是要搬出去住的,你后院的事我也管不着,如果你将来的妻子不在意,我又有什么资格管东管西?”
“姐姐不希望就好。”百里漠的声音很轻,被夜风一吹便散了,苏婳甚至都来不及听清楚。
“你说什么?”苏婳问。
“没什么。”百里漠转移话题,“姐,你明天有空吗?”
苏婳问:“怎么了?”
百里漠道:“姐姐不是很想摘葡萄吗?漠儿找到一家农庄,那边的葡萄长得极好,明儿个漠儿陪姐姐一起去可好?”
一听摘葡萄,苏婳瞬间来了精神,道:
“那我们所有人一起去,卫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