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孙女对她多好呀,她为什么要瞧不起她们?
她自己也是女子,当知女子不易,为什么还要薄待她们呢?
那个所谓的亲孙子,把她对他的好当做理所当然,她还没死呢,他就惦记她的家产了。
仗着她对他的好,他一边惦记着她的家产,一边却对她又打又骂。
老三媳妇和她的亲孙子,笃定了她不敢反抗。
在他们看来,她就只有这么一个亲孙子,不给他还能给谁呢?
哪怕是被他们活活打死,她也得乖乖献上她所有家产。
她为什么要那么贱呢?
就因为这世上的老太太全都是这么做的吗?
她偏就不走这条路!
钱老太太分家产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百姓们议论纷纷。
男人们气坏了。
就连女人们也很气愤。
家产留给儿子孙子,这是传统,钱老太太怎么可以给孙女呢?还给自己也留了一份,这不是败家吗?
要是助长了这股歪风,男人的威严何在?
一群男人联合起来状告钱老太太,他们想要打压她,否则要是大家有样学样,男人的利益将会受到损害。
可悲的是,女人们却没有联合起来。
她们甚至觉得,男人是对的。
家产当然要给儿子孙子了,哪有给孙女的道理?
钱老太太任由他们说去。
那些说她的人,有的,穷得只能住破屋子,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担心孙子娶不上媳妇;
有的,刚被亲孙子毒打过,还顶着一头白发赚钱养孙子;
有的,重病缠身,却被儿子媳妇踢出门。
总之,都没她过得幸福。
他们就是嫉妒她。
嫉妒她有钱,嫉妒她想得开,嫉妒她敢于豁出去,不怕被人议论嘲笑。
秋去冬来,北风呼啸,大地一片萧索。
京城的大街小巷,茶肆酒楼,老百姓交头接耳,正兴高采烈地议论着:
“听说,花满楼的花魁花怜香怀孕了,是不是真的?”
“花魁也能怀孕吗?不是都服药的吗?”
“服药也不保险啊,更何况万一人家不服药呢?”
“对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花怜香多半是没服药,毕竟,那个人是顾曦言啊,搏一把也是值得的,换我也这么做。”
“什么?顾曦言?这关顾曦言什么事?”
“不会吧?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知道吗?”
“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孩子是顾曦言的啊!”
“天哪,不会吧?”
“怎么不会?”
“顾曦言不是喜欢太子妃的吗?”
“你也说人家是太子妃了,心上人嫁人了,他和苏婳注定是不可能了,那他还有必要守身如玉吗?守给谁看呢?”
“可,可也不该去找那种女人啊。”
“他大概觉得那种女人不会纠缠不清吧,谁知道更狠,直接怀孕了,这下,他大概只能娶人家进门了。”
“正妻还没进门,就纳烟花女子进门,谁还敢嫁给他?”
“这个倒不用担心,就凭他那张脸,多的是姑娘家喜欢。更何况,就算纳了那个烟花女子,他后院也才一个妾,比其他人强多了。”
“可,可我总觉得,他应该是洁身自爱的,不会去青楼。”
“我也这么觉得,可现实如此,我们只能面对现实。好男人,全都在话本子里,现实生活中是不存在的。”
“那也不能这么悲观,我看太子殿下就挺好。”
“新婚燕尔当然好,谁成亲那会儿不是和和美美的呢?未来还长着呢,会怎么样,谁知道呢?”
顾曦言快步行走在大街上,目光冷沉。
薄屹跟在他身后,压低声音道: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