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樾握紧苏婳的手,低声道:
“怪我实力不足,害你受累了。”
为了搜集证据,这些天,婳儿都没好好休息过,就连呼延婷生下女儿,也没空去看望。
原以为这次能一举灭掉恭王,谁知父皇竟如此糊涂。
苏婳侧头望向拓跋樾,一脸凝重地道:
“我不苦,我只是觉得,靠证据,靠劝说,全都是无用的,眼下,唯一有用的,便是逼宫。只是,皇上和恭王手上都有兵权,你一逼宫他们就会联手,你胜算不大。最好的办法是你与武将联姻,充盈后院,一个正妃两个侧妃再添加十几个小妾,足以笼络住......”
“你让我出卖自己?”
拓跋樾俊脸一沉,声音冷寒。
这怎么能算出卖自己呢?
苏婳急忙解释:
“这是迟早的事。”
“你不信我?”
拓跋樾转过身正对着她,狭长的凤眸中仿佛蓄了一场暴风雨。
“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苏婳再次解释。
“那是什么问题?”拓跋樾紧追不舍。
“是现实问题!”
叹了口气,苏婳语重心长地道:
“为什么别人当太子那么轻松,而你却这么累?那是因为你没有好好利用裙带关系!别说太子妃的宝座了,就算是太子侧妃,太子小妾这样的名分,也足以拉拢许多武将了。朝堂之上,谁都是人精,仅仅依靠是非对错是远远不够的,人与人之间,最终是靠利益绑在一起的!”
拓跋樾凤眸中蓄着冰,目光冷沉地盯着苏婳。
大概是气极了,他竟指名道姓起来:
“苏婳,你就这么希望我娶别的女人?”
苏婳的脸色也不好看。
她望着滔滔湖水,看着荷花灯在湖上起起伏伏,随波逐流,轻叹一声道:
“你看这满湖的荷花灯,承载了多少人的希望,可有没有人想过,荷花灯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它们在湖上起起伏伏,一个大浪打来就会淹没。殿下就算有娶我之心,可殿下有没有想过,娶我的成本有多大?一个不小心,可能连性命都会保不住!”
恭王妻妾无数,子女无数,与很多朝臣都有姻亲关系。
反观太子这边,无妻无妾,与朝臣没有建立起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场仗要怎么打?
这些日子的相处,苏婳已经越来越舍不得拓跋樾了。
但舍不得也得舍得。
长痛不如短痛。
爱情是为了让双方变得更好,而不是让男人陷入困局。
她舍不得,只好选择放弃。
就算心会痛,也无妨。
痛着痛着,也就习惯了。
拓跋樾握紧她的手,沉声道:
“你想都不要想!趁早打消你那些奇奇怪怪的念头!”
苏婳反问:“那你怎么对付恭王?”
尽管拓跋樾做了很多利国利民的大事,可老百姓并没有权利,在朝堂之上,拓跋樾的支持者并不多。
拓跋樾牵起苏婳的手,一边赏灯一边道:
“这个你无须担心,那些都只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给我时间,我会向你证明,无需任何裙带关系,我也能凭实力坐稳太子之位,我也能具备逼宫的实力。我不能为了早点除掉恭王,就把你我的一辈子搭进去,那不划算,就让恭王再多蹦跶一些时日吧。”
月亮湖畔,卫鸢和曲映荷也在赏花灯。
提起恭王,曲映荷气得不行。
差一点点,她就死了。
可她豁出性命得到的证据,居然无法令恭王伏法。
太可恨了!
老百姓也都在议论恭王一案,都对帝王和朝局产生了质疑,民心,正以无法抗拒的力量,朝太子殿下聚拢。
得民心者得天下,需要的,只不过是时间。
谢沉玉带着百里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