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来,他虽人在边境,但却让苏婳身边的四大暗卫定期向他汇报她在京城的日常。
她每天忙忙碌碌高高兴兴,一点也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失落。
他告诉自己,她还小,等她长大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都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谁知一回宫,他就收到了苏婳因为不愿接受皇上给他安排的侧妃正在挨板子的消息。
那一刻,他又是震惊又是心疼。
内心深处甚至还有一丝隐秘的高兴。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高兴,苏婳受了这么大的苦他怎么可以高兴?
但苏婳宁可挨板子也不愿他纳妾这件事,实在太让他高兴了。
这足以证明,苏婳心中是有他的,而且还是情根深种的那一种。
然而此刻,苏婳目光清澈,眼中并无他所期待的情愫。
受了这么大委屈,她居然没主动扑进他怀中哭诉。
苏婳对她,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意?
拓拔樾迷茫了。
他实在猜不透苏婳心里到底有他没他。
盯着苏婳看了许久,他还是没能看透苏婳心中所想。
再这般患得患失下去,他怕自己会疯掉。
不管了。
管她是有情还是无意,反正他从没想过要放手,与其胡思乱想,不如直接行动。
想明白之后,拓拔樾突然靠近苏婳,长臂一伸便将她抱了个满怀。
苏婳满脸黑线。
在皇宫抱她出来是情势所迫,眼下,她好端端坐靠在床上,有什么好抱的?
而且这一身铠甲硬邦邦的,不舒服极了。
她急忙挣扎:“殿下有话好好说。”
从决定抱苏婳的那一刻起,拓拔樾就打算豁出去了。
在军营的那段日子,他向部将们讨教了不少追妻秘籍,其中有一条他觉得特别有道理,那就是:不要脸。
脸皮子太薄是追不到心上人的。
他将脑袋埋进苏婳脖颈间,趁机蹭了蹭,然后低哑着声音道:
“我害怕。”
“害怕?”苏婳果然忘了挣扎,一脸不解地问,“害怕什么?”
不是打了胜仗吗?人都已经回京了,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拓拔樾这反应弧未免也太大了点吧?
“我是后怕。”拓拔樾低声解释,“今日我若是晚来一步,万一你扛不住那四十大板,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苏婳柔声安慰:“我这不好好的吗?小事,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几个月不见,有没有想我?”他突然转移话题。
苏婳一脸惊愕。
太子殿下这是演戏演得过猛,戏里戏外分不清,出不了戏了吗?
苏婳急忙提醒:“殿下,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你刚从边境赶回来一定很累,实在没必要浪费精力演戏,反正又没人看。”
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啊。
拓拔樾闭了闭眼,一脸无奈。
马上就要过年了,过了年,她就十四岁了。
出嫁早的女子,十四岁都当娘了。
可她呢,一点少女情动的迹象都没有。
他突然想起之前吻她时,她那又羞又急又怒却又无可奈何的娇羞模样,忍不住喉结滚了滚。
是不是他太过君子了,所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也能如此神色坦然,半点没有女孩子家该有的娇羞。
就连被他抱在怀中,她想到的,也是演戏。
他松开手,凤目幽深地盯着她饱满而又殷红的唇,哑声道:
“军营中有女人,可我从来不碰,我也没有通房丫鬟。。。。。。”
窗外突然飘起了雪花。
大片大片的,仿佛棉絮一般,纷纷扬扬。
天地瞬间变得苍茫起来,梦幻而又唯美,很